林卓飞选的地方是家会所,叫河涧,跟顾氏的天烨并称安城最繁华的两大会所。
以前两个人总喜欢逃课到处玩,不比那些普通人家的叛逆期男孩单一的娱乐方式,富家少爷的选择总是丰富多彩的。
还没成年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各大会所的常客,因为身家背景在,各家高档娱乐场所的老板都对他们分外照顾,变着法儿地哄着这两位金贵的少爷。
顾绍季赶到这里的时候,看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环境,唤起的记忆并不让他感觉愉快。
林卓飞已经早早地到了,见顾绍季走进来,他立即起身相迎,看起来还要给一个拥抱。
不过顾绍季一个冷冷的眼神过来他就立刻收敛了,改为“君子之交淡如水”,只客气地侧身请前者坐下。
会所的经理走进来,堆着笑问两位爷需不需要点助兴的,这里男女公关都有,而且个个姿色上佳,玩的也开。
林卓飞是想叫人来的,可一瞧顾绍季的脸色,他立马摆摆手,说不用了,谁都不要来打扰,他们两个要好好说说话。
经理欠着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里面就只剩下两个人。
林卓飞的眼睛一直盯着顾绍季,兴味不明,他没急着开口,而是倒了杯威士忌,递给顾绍季。
“咱们有多久没在一块喝酒了,记得以前你的酒量很不错,每次都是我喝醉了,你把我背到车上送回家。”
顾绍季没接他的杯子,眼里透着烦躁和嫌弃,仿佛递过来的东西带着病毒似的。
林卓飞见状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他是铁了心把自己当成妖魔鬼怪了,难道在直男的眼里,不喜欢女人就是神经病吗?女人有什么好玩的,软塌塌的,还矫情得不得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过他不能把想法说出来,省的刺激得顾绍季更恼火,直接摔门走人。
林卓飞尴尬笑了笑,把酒杯放到了桌上。
“有什么话赶紧说,别跟我耍花样,我没时间跟你闲扯。”顾绍季直接下了通牒。
林卓飞耸耸肩,表示他这就说正题:“听说吴家业要把他女儿送到国外的疗养院去,这人只要是送出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顾绍季冷嗤:“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那当然,跟你有关的事我很上心的。”林卓飞眯起眼睛,他长相不算出众,可有一双丹凤眼,有些时候颇有几分fēng_liú之意。
顾绍季懒得跟他纠缠,只问自己想知道的:“你说能帮我,怎么帮?”
“我可以想办法把你老婆劫走,之后是接回家里还是扔在什么地方,就随你心意了。”
顾绍季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林卓飞见状不动声色地向他身边靠了靠,眼睛还是黏在他的身上:“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到你的头上,既能把人要回来,又不惹得一身腥,是桩很划算的买卖吧。”
顾绍季发觉他的气息靠的近了,立马皱眉喝道:“滚远点儿!”
林卓飞于是悻悻地又退了回去。
还跟以前一样是个臭脾气,半点都没改。
顾绍季虽说对林卓飞这个人厌恶透顶,可对后者的提议,他却是上了心。
可即便他有意答应,表面上是绝不会表现出来的,还是冷冰冰的模样:“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帮我,有什么目的?”
林卓飞展开眉头,很是洒脱的样子:“我说了,念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我愿意帮你一把。当然了,你要是想谢我的话,就对我好一点,别总这么凶巴巴的,让别人以为我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了。”
“你做过那些的事,死都不足惜。”顾绍季毫不买他的账。
这下子林卓飞的神情顿时敛了下来,他不再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眼里也有了些许暗色:“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我为什么只对你有耐心,你也心知肚明。而且你又好的到哪里去,我早就说过,我们俩很像,我死不足惜的话,你就是死有余辜,我们还是天生一对呢。”
顾绍季咬了一下牙根,脖子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
林卓飞看着他难看的脸色,也有说不出的阴郁。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片刻。
打破这种尴尬的是林卓飞,他摊手、耸肩,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玩笑:“看看,被我吓到了吧,我瞎说闹着玩的。”
顾绍季抿着唇,眼神比一开始还要冷然。
林卓飞哈哈笑起来,这样的笑并不亲切和温暖,反倒是有点惹人躁闷。
顾绍季再也待不下去了,同时也在后悔着,他不应该来这,更不应该对林卓飞保有什么幻想。
他起身的一刹那,林卓飞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迅速伸出胳膊挡在他的胸前。
“烧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信我吗?”
“你配让人信任吗?”多年前的信任换来了什么,两人都记忆犹新。
按理说林卓飞该觉得羞愧的,毕竟是他的所作所为才毁掉了两人的友谊,让本该纯粹深厚的感情蒙上了厚厚的阴影。
只是他并不愧疚,也不后悔,他有的,竟然是志在必得。
“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所以我在尽力弥补。我会想帮你,其实也是为了打开我的一个心结。要是没办法征得你的原谅,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你能不能答应下来,就算是成全我?”
成全。
听到这个词,顾绍季重新坐了回去。
林卓飞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