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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有规定, 领月钱不得超过一个时辰之久, 超了一个时辰就只能到下月月末领。
飞雪松了口气,将福伯的名字圈了出来, 做个标注,敲了敲发酸的脖子, 整理好桌案, 关好库门, 放好钥匙正要走, 福伯这才踩着点儿出现。
福伯一手撩着衣摆,一手朝飞雪挥了挥,一路小跑, 焦急道,“少夫人请慢,老奴来晚了,还望少夫人海涵”
“没事, 我也刚要走”
飞雪也不是个苛刻的人,当即取下还没锁上的锁, 跨了进去, 福伯跟在后面解释道, “这人有三急憋不得, 老奴去了趟茅房,差点误了少夫人的时间, 还是少夫人开明”
言下之意像是在说黄氏刻薄。
福伯的话粗鄙不堪, 飞雪笑了笑说了声无碍, 直径朝暗隔走去,刘府的库房摆设和普通的书房没多大区别,唯有存放银两的隔间在石门之内,往里一推,石门自然开启,里头还有一扇门,只有掌管刘府财政的人方能进入。
她还没有走到石门前,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花猫,往她拿钥匙的手上一跃,锋利的爪子抓疼了她的手,一阵刺痛,她下意识的将手一甩,钥匙掉了下来。
飞雪的手上被抓了两道长长的痕,清晰可见,带着红。
她蹙眉看了猫儿一眼,那花猫儿像是有灵性,它扭着小身子灵敏的跃上窗台,碧绿的圆眼睛看了眼飞雪,瞄的叫了声,又飞快的窜出了门。
福伯的眼睛往地上掉落的钥匙上一瞥,眼疾手快的先飞雪一步捡了起来,将钥匙从右手过到左手才还给飞雪,“不知是谁养的猫儿没看好,惊扰了少夫人,少夫人可有事?”
“一点小伤”飞雪用衣袖遮好被抓伤的手,接过钥匙,道,“福伯你在这边稍等片刻”
福伯点了点头,脸上的肉也跟着颤了颤,目送飞雪进了石门,他迫不及待的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无瑕的粉团,待确定上头印上了两个钥匙印,这才放心的收好,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贪婪笑容。
看到石门打开,他登时止了笑,迎了上去,收下了飞雪递来的一两白银。
出了库房,左转过了抄手游廊,福伯看到小王等蹲在那头儿,怀里抱着只小花猫,他立即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道, “你刚把猫放进来时可有人瞧见?”
小王起身,摸了下手里的小花猫,不解道,“事前我曾仔细确认过,无人瞧见”他其实很想问福伯的用意,这话在嘴边愣是说不出口。
昨夜福伯说只要等他进了库房将小猫儿放进去,事后他就能得到四两银子。
这银子也来的太容易了些,小王有所怀疑,却不敢违抗。
福伯猥琐的眯了眯浑浊的双眼,拍了拍小王的肩膀,道,“没人瞧见最好不过,你自己也要当心点,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王木然的点了头,福伯说了什么就是什么。
***
日头偏西的时候,刘常进了后厅用膳,作为一家之主,他没到,底下的小辈是没资格用膳的,而老夫人通常都在自己的寝室用膳。
刘常吃完一碗饭,趁丫鬟去添饭之际,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飞雪道,“听你娘说,刘府现在是你当家,还上手吗?”
听刘常这么问,飞雪有些讶然。
阮府不比刘府有那么多规矩,飞雪还未出嫁前,习惯在用膳时聊些闲话,到了刘府,她自然的敛了性子,在饭桌上一话不说,是以,对于刘常的突然发问,她有些无从适应。
而偏偏又是这个问题,她更是局促不安。
飞雪放下碗筷,想了想道,“有娘在后头把持着,还算应付的来”
她回答的中规中矩,刘常却皱了眉,手往桌上的菜囫囵一指,“刘福,现在是少夫人当家,你就这般应付着吗?”
是嫌菜色不好?飞雪的心咯噔了下,启唇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黄氏瞧她为难的样子,有意相帮,转念一下,倒不如让她自个儿锻炼一下。
福伯被点到名,来到刘常身后,灿笑道,“老爷,这些都是少夫人安排的,说是平时太浪费了”
“飞雪,是你的主意?”刘常问道。
“是的,飞雪看平时的菜都吃不完,怪可惜的,就自作主张的去掉了一些菜,减少了一些菜量”
刘常动了动嘴还要再说些什么,刘少敏夹了一个四喜丸子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我觉得不错,爹你铺张浪费惯了,一时从简是有些难适应”
“胡闹”
刘常脸一板,刘少敏登时禁了声,丫鬟已为他重新添上了饭,他端起饭正要吃,又加了句,“明日有时间去库房看看你做的账本”
飞雪应了声,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顿时有些食不下咽。
刘常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他是怕飞雪年轻儿,不懂掌家,容易脑子犯浑,不敢把刘家的大权交到她手上。
黄氏掌家的时候膝下早有两子,她嫁到刘府的十年来,操持家务,孝敬公婆,样样俱到,得了老夫人的心才逐渐让她管理刘府。
而飞雪进刘府的门还没满一个月,黄氏就草率的将大权交了出去,这让刘常放不下心。
一夜过后,刘常得了空闲就领着飞雪进了库房,她的账本并没有出什么纰漏,每笔账记得明明白白,简单易了。
刘常紧皱的眉头终是放松了下来,他拿着账本进了石门内核对。
黄氏笑他小题大做,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