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话说到这里,薛长瑜眼珠子都充血了,“嘭!!!”一声狠狠拍了一掌桌子,险些把茶桌都给拍碎了。

薛长瑜冷喝说:“没有下狠手?!朕的女儿,你的亲外孙女儿,如今还不满一岁,你把她憋在盒子里,还下了mí_yào,你可知道对一个孩子来说,你的mí_yào剂量如果稍微多一些,很可能让她永远也醒不过来!?”

苏怀瑾见薛长瑜发火,怕吓坏了女儿,赶紧将女儿紧紧搂着,轻轻哄着。

苏正摇手说:“不不不,不会的,老臣……老臣怎么可能会害公主呢?不……都是吕彦的错!都是刑国六皇子的错,老臣……老臣只是一时糊涂啊!”

薛长瑜已经不想再说话,摆了摆手,声音沙哑的说:“苏正意图谋害公主,人赃并获,革去丞相一职……”

他说着,看了一眼苏怀瑾,心里忍了忍再忍,声音更是沙哑,说:“碍于苏正年事已高,暂时软禁苏府,祁沛你负责重兵看守,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是,卑将领命!”

苏正一听,登时着急了,“咕咚!”跪下来,连连给苏怀瑾磕头,说:“女儿!女儿救救为父啊,救救为父……为父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孙女儿呢?真的不会啊,为父这只是……只是权宜之计。”

苏怀瑾没有说话,她知道,薛长瑜下令把苏正软禁在府中,已经是最大的宽宏大量了,而且这还是看在自己面子上,如果苏正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很可能早就被薛长瑜一剑剁了也说不定。

如果薛长瑜还是上辈子的秉性,估计也不会留苏正一命,直接下牢狱再说,更别说什么软禁在府里了。

苏怀瑾清楚这些,因此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的苏正。

苏正大哭着,很快就被祁老九的士兵架起来,仍然在不断的挣扎,大喊着:“放开我!我可是丞相!我是三朝丞相!我从皇上的皇爷爷那辈儿开始,就是丞相!谁敢动我!谁敢动我!?我是丞相!我儿子是兵马大元素还,我女儿是皇后!我的外孙是皇长子!谁……谁也不能动我!!”

士兵架着苏正,苏正却撒泼一样,抓住了正厅的柱子不松手,死命的抱着,就是不离开。

苏正朝着苏怀瑾大喊着:“女儿!女儿啊!为父错了,你就放为父一马罢!再说……再说那不过是个女娃儿,女儿你还有皇长子呢,为父没有动你的儿子啊,那不过是个女儿!不过是个女儿!你就放我一马罢!放为父一马罢!”

苏怀瑾听着苏正的哭声,心中冷笑,说:“父亲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声了么?因为是女儿,不能继承皇位,活着还是死了,都对您无所谓,无伤大雅,是不是?”

苏正眸子晃动,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模样被苏怀瑾说中了。

苏正哭诉着说:“女儿!为父拉扯你这么大,不能如此绝情啊!就放为父一马,你快求求皇上,皇上是最听你的了!”

薛长瑜双手攥拳,手指骨发出“咔吧”的响声,听着苏正的话,恨不能上去狠狠的揍他,将他的脸揍开花。

因为薛长瑜知道,自己这辈子最不能狠下心的,就是瑾儿了,如果苏怀瑾真的给她的父亲求清,那自己要怎么办?

一面是亲生女儿,一面又是最不能狠下心的瑾儿,那该怎么办?

就在薛长瑜心里千回百转的时候,苏怀瑾已经开口了,垂着头看向狼狈不堪的苏正,说:“父亲让我放你一马,那父亲……怎么不放我女儿一马?”

苏正一脸绝望,大喊着:“不——公主没有受伤啊,没有受伤!什么事儿也没有!”

苏怀瑾却已经不想多说,摆了摆手,十分淡然的说:“带走。”

祁老九赶紧拱手说:“是。”

随着苏正的大吼,祁老九很快把人押解了出去。

刑国六皇子也跟着押解出去,两个人互相指责着对方,一口一个对方教唆的,自己只是一时糊涂。

薛长瑜见苏正被押解出去,就走过去对苏怀瑾说:“瑾儿,先回宫罢,叫御医来看看。”

苏怀瑾点了点头,赶紧把女儿抱着,上了马车,火急火燎的回宫去了。

御医早就被叫到了寝宫,全都候着,薛长瑜和苏怀瑾一到,御医们赶紧就进入了大殿,团团的况。

小公主吃了mí_yào,不必说了,是苏正喂给她的。

因为小公主年纪太小了,根本无法分辨自己吃的是什么,再者说了,当时来看她的可是小公主的亲外公,小公主根本不会怀疑什么,给什么自然吃什么。

这会儿药劲儿有些消退,小公主可怜兮兮的,似乎十分难受,一直在抽抽噎噎的哭。

薛长瑜急得不行,说:“到底怎么样?”

御医赶紧回话说:“回皇上,公主的病情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药劲儿的缘故,公主肯定会感觉眩晕反胃等,等药效完全消退,就会大好,微臣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等一会儿煎出来,请小公主饮下,睡一觉就会稍微好一些了。”

苏怀瑾一直坐在旁边哄着小公主,小公主吃了药之后,这才慢慢睡下去,不那么难受了。

众人一直忙碌着,从天亮到天黑,苏怀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直守在旁边。

小公主睡到半夜醒了过来,这会儿似乎不再难受了,小孩子的恢复力不错,又有些精神头,说话也有底气了。

不过小公主似乎吓怕了,抱着苏怀瑾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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