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防盗吧, 没啥可说的。30的比例也不大。 嘉语心里咯噔一响, 重复“她人在哪里”
嘉言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心里实在悲愤,大声说道“她死了你害死了她”
死了
嘉语愣住。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嘉言说她死了。
从前她可没死这么早。
嘉言的声音猛烈而尖锐地撞击她的耳膜“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姐姐, 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你是以为我回不来了是吧, 我回不来了就没人戳穿你在宝光寺里摇尾乞怜对吧你是怕紫萍对你起怀疑, 怕紫萍戳穿你,所以带她回来害死了她对吧”
“啪”在嘉语反应过来之前, 手已经挥了出去。
嘉言面皮薄, 当时就浮起五个指印,嘉言呆住她长这么大,还是头次挨打, 在此之前, 无论始平王还是始平王妃,哪个舍得动她一个指头。
嘉言捂住脸“你、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们到母亲那里说理去”
拽住嘉语,就要去见王妃。
嘉语虽然多活一世, 这具身体却只大嘉言两岁, 当时要抱住桥头柱才勉强稳住身形。一旁服侍的紫苑、紫株、连翘、薄荷瞧见两姐妹动上了手, 哪个不唬得魂飞魄散, 忙忙一个抱住一个,一个说“姑娘有话好好说六娘子年幼,有什么不能教训的, 何至于动手。”一个道“三娘子是长姐, 她说话姑娘就好好听着, 哪里有还嘴的道理。”
“都给我住嘴”好容易挣脱嘉言,嘉语大喝一声,“元嘉言,你没凭没据,这样诬陷长姐,莫说是到母亲面前,就是到父亲面前说去,我也不怕”
言外之意,就算嘉言仗着始平王不在,王妃偏袒,责罚了她,回头迟早还要闹到始平王那里去。
嘉言虽然吃了打,却也知道自己不全占理,而长姐训妹,原本就没个尺度难道要白挨一巴掌
一时双方都僵住,嘉语又问“紫萍怎么死的”
嘉言扭头不理。
嘉语冷冷看住紫苑“紫苑你说”
她点了名,紫苑不敢不说,被嘉言瞪一眼,又不敢实说,只得期期艾艾道“奴婢、奴婢当时不在”
当时在场的,除了王妃和周家人,就只有边时晨和几个侍卫,另外畅和堂的婢子。嘉语不好到二门外去问侍卫,而畅和堂的母婢,也不是她能审问的。嘉语心里一沉当晚当晚会是个什么情形
紫萍做了什么如果什么都没做,那她就不会死她做了什么
其实不难推测,只是她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她总以为紫萍还活着如果紫萍用锉刀割开了绳索,如果紫萍被发现了毫无疑问,周家那几个人不会放过她。
杀鸡儆猴这种事没做过也听说过。
嘉语长长舒口气,缓和了语气“我当时带紫萍回来,是怕她留在宝光寺会没命。紫草死了你知道的,镇国公府的奴婢,也一个都没留吧。如果紫萍和喜嬷嬷两个人我都要带走,宝光寺的那些人肯定不会信我。”
“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说的话,我当时说喜嬷嬷是王妃的心腹,阁下想要知道什么,就问她,是让他们意识到,喜嬷嬷是个很重要的人,留下有用。”
“是,我摇尾乞怜,但凡我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想;如果我能保全所有的人,我也想但是我能做的,就只是这些,我尽力了,你信或者不信,我都尽力了。”
“我不可能料到母亲会出门来迎,自然也就没有办法预先知会。当时混乱,我给了紫萍一把锉刀,我问你,是不是紫萍割裂了绳索,被周家人杀了”
嘉言呆着面孔没有回答,这记耳光,给她刺激太大了,头一次,“姐姐”这两个字在她这里有了存在感。
嘉语站了一会儿,也没有再说话,该说的都说完了,嘉言又不傻。她们是姐妹,外间不会因为她们姐妹关系的好坏,而否定这种关系。所以宝光寺里中年男子要杀她,嘉言才会冲出来,也只有嘉言冲出来;
也所以,她才会威胁周乐,无论如何至少保住嘉言。
血脉是割不断的,哪怕是到最后的最后,她送她一杯酒,说一路顺风。
嘉语转头往佛堂去。虽然丢了佛经,她还是想到佛堂去。虽然她说得云淡风轻,紫萍的死不是她的错,她尽力了。但是但是只有她知道,紫萍原本可以活多久她的重生,提前结束了她的性命。
她什么都没有改变,先害死了一个人。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你雄心壮志地想要拯救所有人,却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紫萍是一个开始嘉语跪在佛前的蒲团上,低头看自己的手。
染了血。
其实在这样一个乱世,大多数人的手都会染血。不是别人的血,就是自己的血。可是紫萍嘉语和紫萍没说过几句话,最近的距离大概是在马车里,她聒噪地问“我们姑娘呢,三姑娘,我们姑娘呢”
明明没什么感情,没什么可惦记,可是偏偏都还记得,音容宛在大概就是如此。
那只是一个开始。她的死而复生,命运偏离原来的轨迹,以这样天真一个姑娘的命为祭奠。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还会有什么、还会死多少人她不知道,她默默双手合十如果佛有灵。
如果佛有灵
“啪嗒”
清晰可闻的水滴声,嘉语一惊抬头,竟看见佛眼中两行血泪。当时腿脚一软,几乎是瘫软在蒲团上。
“这就怕了,”有低低的笑声,在小小佛堂里回荡,“我还当你真天不怕地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