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经渐渐偏西,郡主府的练武场里面许久没有传出来声音,这本不该是这个郡主府应该有的样子。/p
易兰衣看着面前她完全看不透,看不懂想要做什么的覃亦歌,一时间心里竟然找不到应对的方法,旁边的千水倒是轻轻地哼了一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安静。/p
“你给我等着!”易兰衣反应过来,最终咬着牙吐出来这么一句,一点威吓力都没有的一句话。/p
“嗯,我当然会等着。”覃亦歌点了点头,她留在北海的一部分原因可就是因为这个柴米油盐都不进的郡主。/p
北海的夕阳洒在京城上的风景很是好看,但是南梁此时的天空却阴沉无比,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时不时有凉风吹过来,让坐在屋子里面的人听着外面的声音都不由得抖一下身子。/p
养心殿内,展子虞坐在桌边,听着外面传来的风声,苦笑了一下道:“南梁的天气总是很应景。”/p
“应的是谁的景呢?”坐在床上的方佑泽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p
“嗯?”展子虞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看着后者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但是他也看不清楚,只好耸了耸肩膀道,“陛下这病,差不多也该好了。”/p
“再不好,朕光在这床上躺着,都要躺出病了,”方佑泽笑了笑,看着展子虞,突然问道,“对了,最近有没有她的消息?”/p
“嗯,有一些吧。”展子虞整理着桌子上的书本,很认真地想了想后说道,“虽然她说不一样陛下想起来她,但是我想也是不可能的。”/p
“直说。”方佑泽的脸上有几分不自然,瞪了展子虞一眼后说道。/p
覃亦歌笑了笑,从怀中拿出来一封信递了过去:“这是前几天她刚到北海的时候寄过来的,我想陛下可能会想要看看,便带了过来。”/p
“朕若是不说,你便不会拿出来是吗?”方佑泽有些不满。/p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展子虞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她不一样陛下想起她。”/p
“为什么?”方佑泽皱眉。/p
“误国。”展子虞淡漠地说了一句。/p
“……”方佑泽有些无奈,哪里会有误国这种事情,他又不是那种人。/p
“不过我想陛下也不会是那种因为红颜误国的人,”展子虞说到这里,看向方佑泽朗声笑了出来,“所以说我就把这个东西带过来了。”/p
“说得好像你很善良一样。”方佑泽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p
“我们药谷的人一直很善良的。”展子虞笑得无辜。/p
方佑泽摆了摆手,看着手中信纸上冷漠的几个字“进入北海”,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最终也没有露出来一个让人明白的表情。/p
还真是符合她风格的信啊,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展子虞,后者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p
他默默地将信纸收了起来,然后说道,“差不多了,动手吧。”/p
德妃的宫院中,成排的禁军像几天前一样守在宫墙周围,将整个院子为了个水泄不通,为的只是守住院子里住着的一个女人。/p
当真是住在院子里的,谁能够想得到呢,这个看上去一举一动都合乎情理的女人,竟然真的生生在露天的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天。/p
吃饭,睡觉,甚至看书,和宫女们玩耍,都毫不避讳周围的男人,仿佛将他们视若无睹。/p
但是何必呢?/p
这个女子到底在坚持一些什么呢?禁军们不懂,甚至方佑泽到最后也不太懂了,他也无所谓自己懂不懂,他知道这个女子绝不是无辜的。/p
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布衣的男人,看上去很是沧桑,跟周围的宫墙格格不入,但是就是这个男人走进来,让本就绷直了身体的禁军们再次挺了挺身子,看向这个人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尊敬。/p
就连正在跟宫女们读诗的齐妤都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朝着门口看过去,正见到男人往前挥了挥手,所有的禁军们都往前踏了一步,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来横在身侧,冷眼看向齐妤和院子里的人。/p
安安稳稳地在院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天,齐妤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变故,她看向刚走进来的那个男人,咬着一口银牙问道:“敢问穆统领,这是什么意思?”/p
“德妃齐氏,你身为后宫妃子,意图谋害陛下,难道还不知罪吗?”穆统领看着齐妤的目光带着冷漠,丝毫没有因为后者姣好的面容还有委屈的神色而有什么动摇。/p
“谋害陛下?”齐妤愣了愣,脸色大变,带着委屈,带着不满和恼怒:“穆统领说话可是要凭证据的!”/p
“证据,马上就会有了。”穆统领挥了挥手,对着周围的禁军士兵道,“将德妃押起来,仔细搜查!”/p
禁军们的速度当然不是平常人能比的,本来想要挣扎一下的齐妤看着禁军的动作,似乎又想到了如果反抗会有的后果,终究还是安静下来,只是看向穆统领的目光多少含着恨意。/p
禁军们在院子里面的每一个屋子来回穿梭,丝毫不在意这是一个女子,一个陛下的女人住的地方。/p
而与此同时,淮安关外,大批的军队渐渐围住了城池,紧闭的城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一个举着“方”字旗的队伍从城门中冲了出来,直直地朝着城外的大军奔去,汇合。/p
在他们身后的淮安中,随即冲出来成队的军队,里面有民兵,有南岐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