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星负气离席,寿宴也因此不欢而散,宾客们带着猜测与疑惑陆陆续续地散去;丞相府的家丁们全体出动,寻找出走的大小姐。宇文宓担心霍雅澜的安危,本想留在丞相府等她回来,却又不便再添麻烦,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家。
谁知刚到家门口,就有家丁跑上来回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客人都等了您好久了。”
“客人?是谁?”宇文宓微微一怔。
“您去看了就知道了。”家丁小声说。
快步走入前厅,果然看见一个英姿不凡的身影正悠闲自得地喝茶。
“殿下,怎么是你?”宇文宓诧异地问,并忍不住对身边的家丁斥责道,“殿下来了,怎么也不派人告诉我?”
唐墨辰放下茶盏,微笑道:“你不必责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去的,我可不想破坏你参加寿宴的好兴致,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宇文宓叹息一声,将丞相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而唐墨辰只是微笑着品茶,一言不发。
“殿下为何没有去参加寿宴?”宇文宓脱口而出。
但唐墨辰避而不答,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说:“之前答应过要教你骑马,我今日难得出宮,而且天气也不错,不如我们去城外骑马吧!”
宇文宓一听,顿时笑逐颜开,带着满满的期许捣蒜似的点着头,小孩心性表露无疑:“好啊好啊!”
看着她满面红光的模样,唐墨辰的唇边不禁漾起一抹笑容。
然而刚刚兴冲冲地走到门边,宇文宓却莫名地犯起了愁:“可是……我都没有马,要如何学呢?”
唐墨辰听罢也是一怔,坦诚道:“嗯,我也忽略了这一点。”
宇文宓大失所望,垂着头泫然欲泣。
于是,唐墨辰忙不迭地补充道:“不过没关系,就骑我的海月麒麟骢吧,它训练得很好,断不会让你受伤的。”
宇文宓的笑容这才再次明朗起来。
海月麒麟骢果然是训练有素的良驹,唐墨辰与宇文宓共乘一骑,沐浴着日光,倾听着风声,在白虎门外尽情飞驰。不论骑射还是武功,大殿下唐墨辰都是众皇子中最出挑的,有他在,无论学骑马还是共骑驰骋,宇文宓都万分享受,更不必担心会坠马受伤。快乐的时光过得飞快,二人的笑声却久久回荡在广阔的天地间,迟迟不肯散去。
并肩席地而坐,看了看她红扑扑的脸颊和额角沁出的汗珠,唐墨辰关切地问:“累吗?”
而宇文宓仍旧兴奋异常,用力地摇着头说:“宓儿一点都不累!”
唐墨辰满足地笑了,轻轻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打趣道:“好了,今日你已经学得够多了,该回家好好休息了,不然恐怕连宇文府的所有下人也要出来到处找你了。”
宇文宓的笑容忽然一点一点地散去。沉默半晌,她忧伤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们找到霍姐姐了没有。”
唐墨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别担心,她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事的。”
“殿下为何没有去霍姐姐的寿宴呢?我能感觉到她其实很希望殿下参加呢。”歪着头看着他,宇文宓明亮的眼眸闪着纯真的光芒。
唐墨辰的微笑仿佛有一丝凝固,转瞬又认真地说:“宓儿,有些事情也许你现在还不太懂,但是我答应你,将来有一日一定会告诉你我的理由,好吗?”
宇文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再次漾开笑颜,唐墨辰坏坏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宓儿这么懂事,难怪连母后都对你赞赏不已。”
忽然提起霍皇后,霍苍澜的话又在宇文宓的脑海中回响。“殿下送给霍姐姐的发钗……真的是那支琉璃牡丹金钗吗?”想也未想,莫名其妙的问话就脱口而出。
唐墨辰不禁被她逗乐了,好笑地说:“没错呀,你不是都看到那支钗了吗?”
“可是……可是……”宇文宓急急地说,“可是苍澜说——皇后娘娘说过的——殿下送给霍姐姐的应该是支白玉簪呀!”
“所以按照他的说法,我甚至不能决定送他人何种礼物,是吗?”唐墨辰倏然站了起来,语气也登时冷了下来,声音里散发出薄薄的愠怒。
虽有些不明所以,但宇文宓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惹他生气了,于是连忙起身,柔柔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袖,懊悔地说:“殿下不要生气,是宓儿说错话了,请殿下责罚宓儿吧。”
唐墨辰暗暗地深深吸气,平复了起伏的心神。转过身来,看着她满含悔恨和委屈的眼眸,微笑着说:“吓到你了吧?放心,我不会生气,更不会生你的气。宓儿,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问为何母后要我把那支翡翠白玉簪送给表姐,而我却送了琉璃牡丹金钗,对吧?”
宇文宓迟疑地点点头。
于是唐墨辰认真地解释道:“母后给我那支翡翠白玉簪,确实是要我送给表姐的。可在我看来,表姐喜奢华,性子骄傲,又从小娇贵异常,而那白玉簪素雅别致,并不适合她。但你是如此懂事乖巧,那日我看绿萝帮你梳妆,便觉得你若拥有那簪子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这才把它送给了你。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母后把簪子给了我,那么簪子就是我的了,我借花献佛,又有何不可?”
“可是宓儿还未到及笄之年呀,而且霍姐姐……”
宇文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不由分说地打断:“宓儿,我知道你与表姐感情甚好,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