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解释倒引人反感。

果然天子听了这话脸上神色稍微满意,不过依然厉声喝道:“你是治理齐地的长官,癸卯暴动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事的善后,你立刻拿出一个章程!”

“究其原因,到底还是地方县令没有将百姓放在心中,漠视小小的一个水塘之争,结果惹出这样的大祸来!”

“再这样下去,今天是癸卯暴动,明天是不是就是甲辰暴动了?天下根本在于民,你们回去都好好反省一下!”

众臣俯首:“陛下圣言,臣等铭记于心!”

平原县的事情倒是一件小事,不过因为牵涉了齐王,长安上层贵人对此都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太子在这件事情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东宫诸人对此倒是显得坦坦荡荡,一副随便你猜测,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

齐王着人暗中调查,东宫这段时间确实毫无异动,不过他仍不放心,派人暗中盯梢。

高崎冲李晖抱怨:“我娘子从怀了孕脾气就娇纵起来,估计昨晚我给娘子捏腿他们都知道了,也不晓得会不会给我宣扬出去……”

李晖闻言哈哈大笑,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郑良泽都满眼笑意,破天荒的开起玩笑道:“那我跟我家小孙子学鸡鸣的事岂不是也要弄得天下皆知了?”

两仪殿内,宫人宦者都静立着,屋里的灯亮如白昼,天子默默批阅奏折,一时眼乏,停笔休息,王大福立刻端上热水,亲自净了手剥了个桔子。

“这是东都的贡桔,大家尝一尝,这都坐了一个辰时了!”

天子把桔子慢慢塞进嘴里,细细品尝,“是挺甜的!”

王大福呵呵笑,只听天子语气平缓道:“你说,平原县的事老大有没有插手?”

王大福微怔了怔,然后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回道:“这件事其实只是小事,正如大家所说,今日平原县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明日别的县也发生这种事怎么办?有些事的例子不能开……”

“大家已经派了人去调查,不过依着长史所言,老奴倒认为这件事跟太子殿下无关,太子是跟三大王不和,可这件事,就算是太子插手了,可连三大王一根汗毛都没伤着啊!”

天子却有不同的看法:“老大从小聪明,做起事来常常不动声色,说起来,孩子们中间,老四长得最像我,老三性格跟我一模一样,老大做事的方式却是最像我的……”

天子斜倚着身子,回忆起往事,“阿兄因病早逝,储君之位悬空,我上面还有二兄和三兄,父亲却偏偏选了我入主东宫,除了五弟和六弟,别的兄弟们暗地里都不服气,千方百计想我把拉下马……”

“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们越是不服气,我越是要坐稳这个位子,父亲任由兄弟们挤兑我,我知道他是想考验我,所幸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天子话只说了一半就陷入沉思,王大福心里叹了口气,那时的天子就跟今天的太子一样,隐忍、沉稳、冷静,以及等待……

想到这里王大福一向平静的心忽然对太子产生了一瞬的伤感,太宗不管不顾,是想要考验儿子,天子不管不顾,却是放弃这个儿子,父子二人纵然有相似之处,但人生轨迹终究是天差地别……

什么样的八卦都有销声匿迹的一天,关于平原县那场暴动的各种新闻,随着齐王亲自前往齐州视察□□,也就落幕了。

齐王毫发无损,各怀心思的人也都冷静下来,看来这件事只是一场人祸,跟太子的确无关。

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太子并没有出过声,他照旧上朝、处理公务、对自己管辖之事认真负责,而且大家还知道,他的第四个孩子也快要出世了!

秦氏最近胃口大开,荤素不忌,嬷嬷不许她吃太多以免胎儿个头太大不好生产,她半夜饿的直哭,嬷嬷却只给两块马蹄糕。

秦氏挺着肚子来找蓁娘倾诉,蓁娘也习惯了,耐心的安慰她,“我也是这样过来的,饿的话就喝点汤,你知道,嬷嬷也是为了你好!”

秦氏苦着脸点点头:“我知道,可我也控制不住……”

蓁娘无语,秦氏有些不好意思,“阿韩,我知道我这样讨嫌,我也就是抱怨抱怨,你别烦我……”

“你随便抱怨,反正我也没听!”蓁娘玩笑道。

秦氏作势要拧蓁娘的胳膊,被她躲过去,两人笑做一团。

农历三月花朝节,暖风微醺,百花盛开,太子妃领着众人在西池院拜了花神,众人都虔诚祈求花神恩赐孩子,这是一年里重要的节日之一。

西池院还安排了筵席,蜃子有了四个伴读,一个是康宁伯府的韦四娘,一个是昌平县主的长女徐茵茵,一个是梁国公李复的孙女李少儿,梁国公之父跟高祖皇帝是三服内的堂兄弟。

还有一个是太常寺少卿尹吉的女儿尹元娘,太子妃看了这个名单冷笑,“陛下还是太谨慎了,殊不知就算是给蜃子指了官宦之家的女孩儿,咱们也不敢拉扯什么关系的!”

陈嬷嬷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收起来了,这一次给公主县主挑选的伴读是天子和皇后确定的,蜃子的四个伴读虽然都是勋贵之家的的小娘子,然而除了康宁伯府在京城,昌平县主的婆家和梁国公府都是空有其名并无实权的贵族,其中梁国公府还在东都……天子到底还是对东宫有防备之心……

太子妃按下心底的烦躁,吩咐嬷嬷下去收拾内坊景春院的厢房,蜃子去年就从光天殿的偏殿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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