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家里人通个信,蓁娘觉得心情好极了,之前的头昏脑胀也缓解了不少,把膳房端来的饭吃个干干净净。

下午出了会太阳,她在花园里遇上了杨良媛等人,大家干脆摆上热茶坐下聊天。

见着蓁娘的肚子,几人嘴里虽道喜心里还是羡慕,蓁娘倒是有些小心翼翼,她觉得自己是新来的却先怀了孕,也怕自己成了人家的眼中钉,因此比之前更加谦和低调。

她的忧虑没有错,太子的子嗣少,自古以来,都是母以子贵,蓁娘身份低微,却可能生下太子的庶长子,的确让有些人的心里不太舒服。

吕良媛沐浴过后,摸着纤细的腰身对嬷嬷道:“你说阿韩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呢!说起来她哪一点也不是拔尖的,可偏偏所有人都对她没有偏见,就连这次传信回家,都是因为她哭了一场!”

吕良媛想起大家刚进宫时,大家一起学习,那个时候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不!她比那些人站的还要高些,而现在,大家都处在不同的位置上了!

那嬷嬷看出吕氏的心情不太好,劝道:“娘子别钻了牛角尖,这也是各人的缘法,韩昭训都能有喜,你也能啊!再说了,殿下几乎每个月都能召你一次,娘子还担心什么呢?”

是啊!随着蓁娘有喜不能侍寝,例如米氏姜氏等人又是个木头性子,就侍寝这方面来说,她的确承恩较多!

这么一想,吕氏倒是心里拿定主意,争取紧接蓁娘,早些怀孕。

齐昭训则是大大咧咧对孔昭训道:“这也是她的福气,侍寝不到一年就怀上了!越发显得我们这些旧人没用了!”

孔昭训嗔道:“你自己没用就算了,别拉上我,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哪里就没用了!”

高良娣则是有些沉默,她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个夭折的孩子,从那以后,她至今都没有怀上过...

有人忧有人妒,蓁娘除了早晚出门溜达,就只有惠氏米氏和齐氏来陪她说话,没过几日,就有太子妃身边的女史送了家里的信来,蓁娘满怀激动,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高兴,采儿拿起纸条念道:

“蓁蓁!父母已经收到来信,信中的话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也想你!今日贵客上门,才得知你的消息,我们心里真高兴!”

蓁娘认真听着,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

“一别已是三年,把家里情况说给你听听,阿祖不想来城里,还住在凤鸣村,老人家身体很好,精气神儿比得上你阿耶!”

“大伯祖母生了场病,一直都在吃药,不见好转!我们都很担心,时常过去陪她说话...”

“其余长辈们身体都好,也都记着你!阿翁这段时间被请去外地做木活儿了,阿婆的酱菜铺子生意很好,她说要多挣点钱嫁孙女娶孙媳妇!”

“昨年你新添了个侄儿,今年你十六嫂也要生了!你阿姐和你姐夫都好,你外甥女乳名叫阿顺,希望她一生顺遂平安,阿顺长得像你!人家都说奇怪呢!”

“你十五兄这两年做事用心,饷银也涨了点,还给你阿祖阿婆和我一人打了只银手圈,你十七兄也成亲了,那孩子怕媳妇儿,你婶子有些不高兴!”

“至于你妹妹,在家倒也勤快,就是不爱说话,跟你正好相反,你弟弟读书十天上学七天挨打!你阿耶为这事天天发火,依我看真要不行就干脆不念了,认得几个字早点做事也好!”

“我和你阿耶也很好,知道你好我们就放心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你就是做了母亲,父母还是担心着你!”

“你身边虽有人照顾,但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本想替你求个平安生产的符,传信的官人说只能传信不能捎带东西,我就去庙里给菩萨上柱香,保佑你平平安安,顺利生产!”

“千言万语一句话,好生照顾自己!”

蓁娘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从未离开父母这么久的时间,能听到他们的消息,怎么不让人心酸!

周嬷嬷等人生怕她哭的动了胎气,忙劝慰道:“娘子也知道了家里的消息,这可是好事啊!你现在是双身子,不能这么哭!快擦擦眼泪!”

“我知道,可我就是停不下来!”蓁娘打着嗝抽泣道。

周嬷嬷无奈的轻拍着她的背,喂她喝了口热水,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蓁娘抬头对那女史道:“让你看笑话了!女史可知我家里人都怎么样?进宫三年,都不知他们什么样了。。。”

眼见她又要哭了,女史劝道:“娘子要保重身体,太子妃若知道娘子哭成这样,当初怎么肯答应让你们传信回家呢!”

“娘子的家人都好,那传话的宦者还在娘子家吃了碗汤,娘子的弟弟上学去了,妹妹在家里,很是可爱,其余人也没有怎么看见!也不得而知!”

蓁娘出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她又拉着女史细细问了些话,最后道:“今日仪容不整,明早我就去拜谢娘子,也多谢女史跑这一趟!”

那女史忙摆手推辞,蓁娘命周嬷嬷好生送了人出去,又拿起纸条翻来覆去读了几遍,才装进一只荷包里压在枕头下。

第二日去给太子妃请安时,眼睛都还有些肿,再看看其他人,除了家在外地的娘子,其余皆无例外,都是红着眼睛却面带笑意,大家相视一看,不由得噗嗤笑出来!

春天里,新来的采女也在册封之后开始侍寝了,这一次共有三人,分别是承徽秦氏,今年十五岁,父亲是并州府学的一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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