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炎手里拿着一只帕子和一只小瓷**自房中出来,走回到墙边,犹豫着不敢迈过废墟,对“大桌子”招了招手道:“你、你过来,我给你上药。”
明月推了一把发怔的“大桌子”,转身则去伙房找小翠,决定给李家人送早饭去了。
“大桌子”一脸绯红的走到魏炎身边,眼睛连看都不敢看对方,只是腼腆的将手平伸到了男子面前。
魏炎用水冲洗女子血淋淋的伤口,血肉冲洗之处,那伤口犬齿獠牙,分外狰狞。
男子放轻了力道,小心的撒上药粉,狐疑道:“这狗平时都拴着,和大家也不眼生了,今天怎么被放出来了?还疯狂的咬人,这咬出的伤口也特怪异,怎么不是尖齿的”
“呃”“大桌子”的脸色更红了,隐约有些发烫。
听女人的呻-吟声,魏炎以为女人被自己弄疼了,手放得更轻,一脸担忧道:“我马上跟主子报一声,给你送回县里吧”
“不行!绝对不能回去!!!”
“大桌子”喊完,后知后觉声音大了,尴尬的压低声音道:“魏郎,这是主子信得着你才给我下的任务,你们说的叫啥来着?出师未捷身先死,我不能给你丢脸!腌不折腾死那十个小狐狸精,俺就不是‘大桌子’!就不配做你的掌印夫人!!!”
魏炎的脸再度黑了,刚刚软下来的心肠如被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不仅心疼,浑身都疼,自己,定是吃错药了,才会对这个愣丫头好言好语!!!
怕魏炎不相信,“大桌子”将手抬起,在空中虚晃着揉捏搓打,倒像是在包包子,血水殷湿了包伤口的帕子,说不疼谁信?魏炎的愧疚感再次排山倒海的袭来,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伙房里,明月则热切的眼睛盯着正在热包子的小翠,盯得小翠浑身发毛,半天才求饶道:“明月,你别这样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毛,我是为了你好,才将‘撩妹’从伙房放出去,让所有的男人们投鼠忌器,以后就会与你保持一丈之外距离,是你说的,一丈之内为夫,总不能人尽可夫”
明月挑了一下大指,骂人功夫哪家强,舍小翠其谁?!
明月叹了一口气道:“这院子里的人,随便拎出一个就有官职在身,咱能惹哪一个?随便拎出一个都武功高强,这‘撩妹’能咬到谁?惹怒了贵人反而害了‘撩妹’,甚至伤及家人,岂不得不偿失,我娘被关了,其他人不能再出事了。”
小翠后怕的往前院跑,以为“撩妹儿”去咬魏炎,那家伙抬手就是药,眼珠一转就是个坏主意,惹急了真容易将“撩妹”给咔嚓了吃肉!!!
明月见小翠听进去了,一把将急奔的少女给扯了回来,肃着脸道:“别担心,只是将刚来的秋姑娘咬到了,她为人很好,无碍,你将狗拴起来就好了。”
小翠心情闷闷的尾随明月出了屋子,心里反复想着,如何才能做到即保护了明月又不伤及他人。
迈步到院中,“大桌子”与魏炎并排站在魏家墙壁一侧,明月端着一大盆的肉包子,小翠抱着一大盆的白粥走了过来。
见“大桌子”含羞带怯的模样,明月一脸戏谑道:“对不住啊秋姐姐,‘撩妹’昨天刚当爹,有点兴奋,你别介意啊!还有,谢谢你拿来的包子,果然油水足,香气扑鼻,人闻了都迈不动步子,何况是狗了!”
“大桌子”俏皮的冲明月眨了眨眼,转换成一脸春风道:“明月姑娘,没事儿,俺从小到大皮实惯了,啥伤用不了两天就好利索,倒是能帮你干点啥?‘魏郎’说了,但凭你的差遣。”
明月一脸难色的看着魏炎道:“我与李放之间是个死结,若不让他将气出了,过后他还会找我家的麻烦,人家是堂堂少将军,碾死我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不能忍也得忍,你让秋姑娘回吧,莫连累了她。”
秋海棠将头摇得如拨浪鼓,眼睛都要红了,拉着明月的手连连求道:“明月,求求你别让我走,让我留下吧,我包的包子可好吃啦!我还会陪你聊天,给你唱曲,实在不行,让俺姑给你找个好婆家,谢媒银子分文不收!”
明月却仍是坚定的摇着头,似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让“大桌子”留下来。
秋海棠从小生活在市井,又有一个三寸不烂之舌的媒婆姑姑,文韬武略谈不上,无赖撒泼却有一手,直接将包扎好的“伤手”递到明月面前道:“殷明月,你家的狗将本姑娘咬伤了,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明月眼睛再度瞪起来,这手怎么就真成了“撩妹儿”给咬伤的了?分明是她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好不好?这胡搅蛮缠得也太出神入化了吧。
明月无辜的看向魏炎,魏炎深以为是的点头;回身再看小翠,小翠满脸愧疚的点头,正是应了那句话----好人死在证人手,“撩妹儿”这个咬人的屎盆子被扣得死死的,而且还是自己这个狗主人亲口承认的。
明月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大桌子”已经由无赖的模样瞬间转化成了笑吟吟的模样,仿佛之前的无赖行径只是一种错觉。
明月无奈的回了一个苦笑,听说过碰瓷讹银子的,碰瓷找罪受的倒是头一糟,俗话说的好,即来之则安之,受不了这十一个主子的折磨,她自然就回县城去了,还有另一种可能,李放直接赶她走。
明月无可奈何的抬步要去李家送饭,来不及被小翠拴上的“撩妹儿”二度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物,正是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