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妹儿”的血口白牙在魏炎面前越来越大,舌头上的涎水被阳光晃得闪着晶莹亮光,热腾腾的呼吸被寒风迅速冻成了白气,也冻结了魏炎的手脚,魏炎认命的将手腕一缩,决定弃车保帅------用胳膊挡住“撩妹儿”的进攻!
“嗷呜”一声低叫,随即便没了声音。
魏炎内心忐忑,以莫大的勇气接受着被狗咬的事实,自己的胳膊却迟迟没有传来疼痛的感觉,莫不是这狗老了,牙口不好?还是自己常年捣鼓药,所以连狗都嫌自己肉不好?
胡思乱想的魏炎蓦然想起在自己闭眼之前,隐约瞟见身侧的“大桌子”身子快速一拧,莫不是她舍命挡住了自己,狗儿咬到了膘肥体壮的“大桌子”,所以放过了自己?
魏炎小心睁开眼睛窥着自己前方,此时,如同压地缸似的秋海棠正背对着自己,后背显而易见的僵直着,手臂如枯树枝般向前伸着,“撩妹儿”的嘴巴如长在了她的手上一般,身体都离了地,仍不放开秋海棠的“手”,而秋海棠面色虽晦暗,却是一吭不吭,手也不拿回来,也不甩开了狗儿,一人一狗,如同扯大钜般的互不相让。
魏炎心头一凛,小时候被狗咬过的他感同身受的疼,突然觉得秋海棠长得虽然难看,但心眼儿着实不坏,反观自己,让一个女人挡狗,这样好像太不仗义了。
魏炎转过脸来,一脸怒色的对明月道:“快扯开你的狗!我去拿药!!”
明月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知如何回答魏炎,显然,魏炎吓的一闭眼,便错过了前半节的剧情,闹出了天大的乌龙,刚要解释,男子却已经如风一般的穿过废墟回屋里去拿药了。
明月来到中间,看着僵持不下的一人一狗,平心静气道:“‘大桌子’,你一天包一大桌子的包子,就这一个大肉包子,你就舍了吧!况且,你拿出来不就是给狗吃的吗?”
秋海棠嘟着嘴,万分不乐意道:“我怀里的这几个和篮子里装的不一样,是纯驴肉馅的,专门给‘魏郞’的!你的狗吃半个就够了!!!”
明月无奈的对咬着“大桌子”手里的肉包子不撒口的“撩妹儿”道:“‘撩妹’,你绅士点儿行不行?人家的包子是‘喂狼’的,你这一条村里小土狗,和城里来的‘狼’抢食,你太不自量力了吧?”
“撩妹儿”倔强的仍不撒口,整个身子被“大桌子”甩成了风筝,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无奈的明月叹了口气,这一人一狗,都不是一般的倔强,比执扭的魏知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月眼珠一转,转换了笑容道:“‘大桌子’,女人不能太强,太强了男人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你的手,还是被狗‘咬’伤的好!你说呢?!”
秋海棠眼睛一怔,想及刚刚魏炎难得的愧疚语气,眼睛亮得如同黑夜里的老鼠,手蓦的松开,甩得“撩妹儿”在地上滚了两滚,嘴里叼的如馒头般大的肉包子不撒口,急急的跑回窝里去了,那模样,真如明月所说,没见过世面的小土狗,一个肉包子就给打发了。
“大桌子”看着自己光滑的手掌,上面除了刚刚被破裂的包子油浸得油汪汪,哪里还有什么牙印子?
看着魏炎离去的方向,胖丫头坚定的将手抬到嘴边,伸出小小的舌头,将上面的油脂舔了舔,在明月诧异的眼光里,张大嘴巴用力一咬虎口,这力度,果然不是盖的,顿时鲜血淋漓了。
明月暗挑了下大指,这女人,为了她的魏郎,拼起来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