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急得一把扯住佯装要回老宅的明月,看着明月似笑非笑的眼,知道女儿这是存心逗弄自己,面子上挂不住,佯装气恼道:“懒丫头,还不快回家做饭去!今天松儿可是要回来的!!!”
几人回到家中,李老伯已经架了一辆牛车到了三房,松儿眼睛虽然肿成了桃,但精神还是很不错,一下子扑到刘氏怀里,娇声娇气道:“娘,你干嘛去了,我饿了。”
明月一把扯过松儿,刮着小不点儿的小鼻子,又指了指松儿的小牙齿道:“是真的饿了?牙上的肉末子是咋回事?是不是想娘了不好意思说,反倒说自己饿了,让姐姐先摸摸小肚儿鼓不鼓!”
明月做势要摸肚子,松儿一闪身躲开,用舌头舔净牙上的肉沫沫,嘟着嘴嗔道:“大姐,别戳穿松儿好不好?松儿是想娘亲了,男子汉不能撒娇的。姑爷丈给我刚刚买了两个大肉包子吃,吃得可饱了,他自己只吃杂面馍馍。”
明月感动的走到李老伯面前,李老伯则不好意思的挠着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掀开牛车上的苫布,指着红艳艳的辣椒串子道:“我二侄子在镇远镖局当镖师,路子广,认识人多,我托他帮找的门路,在陈安县找到了一个杂货铺,前年囤了不少干辣椒,赶上前年庄嫁欠收,辣椒没人买,一囤就成了陈货,更乏人问津,我一寻思,这辣椒陈一年,除了颜色差点,味道一点儿也没变,就用了五文钱一大串全都包圆了,一大车不到一两银子,你看,中不中?”
明月欣喜的看着红辣椒,本以为难找的东西,竟然运来这么多,陈辣椒虽然不够新鲜,但做成咸菜丝毫不影响口感,明月从身上拿出十二两银子,交到李老伯手里道:“李老伯,这是明天的运费和收辣椒钱,如果有卖白菜、萝卜的,也帮我多收些,价钱如同辣椒一样,一斤多出五文来,算是您老的报酬。”
李老汉脸胀得通红,想接又不敢接,被明月硬生生塞到了手里,大家一齐动手,将咸菜坛子纷纷搬上了车,李老汉是个恨活计的,连午饭都没留下来吃,直接赶着牛车回了县里。
......
再说柴启,凭白得了一百两银子,心情分外的舒畅,回到县里,正是晌午时分,带着兄弟,找了陈家赌坊的陈伶一起到珍味坊挥霍。
此事,明月是始做俑者,柴启是执行者,陈伶是配合者,再加上许二这个猪队友,这几股力量冥冥中拧成了一股绳,有劲儿一起使,殷明朝想不栽都难。
说来此事柴启也是抓邪乎气,拿魏知行无可耐何,便想着找许二的气,殷明朝被殃及了池鱼。
几人吆五喝六的划着酒令,喝得不亦乐乎,柴启突然脸子就落了下来,哀声叹气了。
陈伶不明其意,狐疑问道:“柴狼,殷家的银子得了,许二也被你砍了左手,以后老老实实的专心给你做豆腐,你还有啥愁事不成?”
柴启将酒一饮而尽,眼睛盯着桌上的菜肴,却是食不知味,恼恨道:“陈老疙瘩,老子谢你帮俺惩治了许二那个鳖三,只是老子心里窝囊得很,不知何故得罪了京里来的官爷,活脱脱一个魏阎王,让老子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看中个小娘皮又是他护着的,让老子怎么不窝火。”
陈伶嘻嘻笑着夹了一口菜,笑道:“豺狼,你咋忘了你是咋发的家?杀人越货、坑蒙拐骗少干了?啥时候这般规矩起来了?咱依靠衙门、通个门路是不假,但咱也不是衙门的龟儿子是不?表面装孙子,背地里咱能当爷爷!滚他个魏阎王,咱给他收拾得服服贴贴!花他的银子,睡他的娘们,打他的老娘,他能怎的?!”
柴启呵呵笑着,说的也是,表面上咱不敢惹,背地里蒙个头打一顿,抢个银子,睡他女人,他能有证据说是他干的?想起白天那个小农女,就像小猫一样,挠得他疼是疼了点儿,但也是痒痒的挺特么舒服。
二人喝得酣畅淋漓、不醉不归,出了门还喊着“老子夜夜当新郎,斩杀乌龟活阎王!”般的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