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静娴早已吓得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发泄一通之后,宋云护这才喘着粗气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狼狈的妻子闪过一丝厌恶:“我是庶子,你是庶媳,中馈永远不可能给你。”
“不给我给谁?”罗静娴立刻护食般的站出来,看到宋云护眼里的嫌弃顿了顿说道:“我是说如今府里只有咱们一房,婆婆还在天国寺里清修,后宅之中只有我能担此重任,难不成公爹还想把这一切一直交给那个老赖子。”
“你?”宋云护都被气笑了:“你肚里装了几斤碳就冒充墨水,也不怕撑死自己。”
罗静娴被骂了一通也不嫌弃,反而得意洋洋的说:“我有一个好女儿啊,你没瞧见柔儿一回来,就捧回来一堆东西,那可是从公爹私库出来的,全都是好东西,只要柔儿在公爹面前提一提,那中馈还不是囊中之物。”
“呵……那个老东西,心里还惦记着长房呢。”
“不可能。”看着丈夫的脸色和一地的狼藉她这才懂了:“你是族长这事不是你亲子办的吗,再说了名字已经被划掉了还能再写上去?”
“呵呵,我是族长又能怎么样,那群老家伙全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白眼狼,闻着味儿都窜到人家护国公屁股底下去了,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那怎么办?”想到好不容易弄出去的长房再回来,怎么斗得过人家,回头他是嫡我是庶,就如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啊!
“老爷,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回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老赖子已经去上门请人了,说不定下午被赶出去的就是我们。”
“怎么会?”
“祖父不会赶走我们的。”一声娇喝从外面传来,宋巧柔踌躇的站在屋外,看着一地碎片似乎在想先迈哪只脚。
“我会想办法让长房消失,但是也请爹爹和娘能好好相处,这里毕竟不是将军府了。”
说完宋巧柔轻轻地弯腰行礼然后消失,从头到尾都没迈进过屋子。
“小姐,手上还痛不痛?您别担心了,虽然夫人有些难以相处,不过老爷还是站在咱这边的,呐,这烫伤药还是老爷使人送过来的呢。”
丁玉涵烦闷的看向屋外:“少爷呢?”
“少爷最近接了很多请帖,每天都忙着赴约,身子都没沾过家。”侍女听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小姐,你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明明您从小就与将军府有婚约,可就因为咱家败落,弄得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夫人还可劲儿的欺负咱,以前还还有老夫人在前面挡着,现在她都敢明着给咱下规矩了。”
“听月!你在小姐身边胡说什么?”听竹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心疼的看着自己主子的手:“小姐,别听她的,您是德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是护国公府唯一的孙媳,夫人就算心里还有介意,等她气顺了就会看到您的好。”
丁玉涵看向窗外,花儿正开的娇嫩,几只彩蝶正在翩翩起舞,似乎在一年前她进京后就再没看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了,一时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以前也以为只要我端庄娴秀,她自会看到我的好,所以她作践我我忍,污蔑我我忍,但她不该毁掉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她眼里闪过一丝仇恨,她也是从小被爹娘捧在怀里,她也是富窝里的娇娇娥,她是名正言顺带着婚约上京的,凭什么任人宰割!
“她是介意我占了的德少爷的正妻之位,只要我还占着这个位子,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和睦相处。”
“可……当初,明明……是少爷……喝醉了……”
“够了!”丁玉涵脸上一阵惨白,她抬起受伤的手指,看着通红肿胀的指尖心里发狠:“现在我只剩下这个位置了。”
宋云护的话在耳边想起:要是做不好早点给我腾地方……
哼,既然这样,有些人就该挪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