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既然大伙儿兴致如此高涨,那就由本官坐庄!李指挥一赔十,林仁肇一赔一,要下注的抓紧!”卢多逊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呵斥众人,居然还做起了庄。
众人一听,李俊文居然一赔十,林仁肇才一赔一,赶紧纷纷下注。不管出于同僚之谊也好。还是出于赌徒心理也好,大部分人都押了李俊文,至少从表面上看,李俊文年轻力壮,比林仁肇的赢面要大一些。有那一路以来与李俊文交好的,更是下了重注押宝李俊文,只有几个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押了林仁肇,还惹来了众同僚一阵鄙视的眼神。
“卢大人,为何李指挥与林仁肇的赔率差距如此之大,难道卢大人就一点也不看好李指挥么!”有那好奇者忍不住问道。即便二人再不对付,卢多逊也不该开出如此悬殊的赔率啊!这万一要是李俊文赢了,卢多逊还不得赔得内裤都当了!为了损李俊文,拿真金白银开玩笑,卢多逊也太有钱了吧!
见众人都已下注,卢多逊这才神秘一笑,然后慢悠悠的说道:“李指挥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投壶……”说完,便不再搭理众人,回过头专心等待比试开始。
众人愣了一会儿,才突然醒悟过来,一群人捶胸顿足,咬牙切齿。押了李俊文的有心想重新下注,可是又慑于卢多逊的淫威,不敢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卢多逊的背影,在心里骂他生儿子没pì_yǎn。而方才顶着众同僚鄙视眼神下注林仁肇的几人,这时却喜笑颜开,翻身农奴把歌唱,嘴角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而被众人诅咒生儿子没pì_yǎn的卢多逊,正在心里美滋滋的盘算,若是李俊文输了,他就能赚至少三千两!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期待比试快点结束,回去收钱!有钱赚,挨官家一顿骂算什么!反正丢人的又不是他卢多逊,把责任全推了便是!
另一边的唐国君臣见宋朝使团时悲时喜,以为他们都在为李俊文祈祷助威,不禁感叹宋人之团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其心可嘉!这种精神,真是值得自己学习……
与此同时,李俊文也懵逼了。
看着眼前的所谓投壶,他竟有些后悔方才的决定。
投壶比赛,始于先秦,本是上层贵族宴席之间的玩乐游戏,后来渐渐发展到民间,流行于各个阶层。
顾名思义,投壶就是将箭矢投入前方的壶中,以投中多者为胜。投壶用的壶具为细颈宽肚,壶颈长七寸,口径一寸半,壶高一尺二寸,壶腹五寸,
如此设计,便于箭矢投入壶中之后不易将壶身带倒。
李俊文本以为这投壶可能和后世街边十块钱十个圈的套圈游戏类似,给个圈圈,将壶圈中或者击中壶身便可,可事实上
却并非如此。
这特么要用到抛物线原理啊!别说和套圈比,就是比后世的扔飞镖,都要难得多!
飞镖起码和射箭差不多,只要击中目标便可,只是道具不同罢了,可投壶却没那么简单。
射箭比的是臂力和准头,而投壶不光要有准头,还要有极强的预判力和力道控制,要知道用多大的劲,箭矢落下的抛物线才会落在壶里,才能得分,虽然李俊文来自后世,也学习过抛物线的原理,可是他就是一个数学学渣,别说现在早就将数学知识还给了体育老师,就是放在后世,你让他马上看着书本利用公式算出抛物线的高度和落点,他也未必能够算的出。
难怪方才卢多逊听到他说没见过投壶时一脸便秘的表情,这种技能若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练习,除非你是天生手感特别好的奇才,不然就算你会射箭又如何,你还能让往前射的箭向下拐弯不成!
这样一来,李俊文倚为凭仗的飞石之术,似乎就没有什么大用处了。
李俊文看了看旁边的林仁肇,见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想来平日里没少练习这投壶之术吧!这挨千刀的,自己就这么被他给阴了!真是贪婪之心不可有啊,现在倒好,十万两看来是保不住了……
“怎么,李副使若是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投降输一半哟!”林仁肇见李俊文一脸懵圈样,心里更加笃定,这李副使,肯定是个不学无术的花架子!,这比试,看来他是赢定了!
“呵呵……身为武将,岂能未战便降!在下还等着收老将军的钱作为车马费呢!这山高水长的,来一趟江南可不容易啊……”李俊文犹自嘴硬,死撑着。
若是平时,他可能就认输或者耍赖跑了,可是这场比试事关宋唐两国的颜面,他若不战便认输,估计都不用再回开封混了,是以即便他不想要那十万两,也得把戏演下去,起码得演的逼真,让大家觉得他已经尽力而为了,说不定才能过关!
林仁肇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心想就让你多高兴一会儿,待会就让你哭着把钱交出来!
“咣……”随着一声锣响,比试正式开始,林仁肇与李俊文各自取了十支箭矢,在离投壶两丈远的地方站定。
宋朝使团的成员,除了正在给林仁肇画像的左丹青,以及4装逼现在原地不动的卢多逊,其他人“呼啦”一下全都跑到了离李俊文最近的地方,关切中带着殷切的希望,给李俊文打气道:“李副使,你可一定要赢啊!咱们……咱们大宋,可就全靠你啦!”
李俊文被一众同僚发自肺腑的关心给感动了,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李某自当竭尽全力!即便输,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