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啦?」清幽扣上被他解开的衣襟,下床,走过前担忧的问。
「妳……妳别再来!」赫连漠立刻喝住她,脸色惨白,仿佛她是可怕的恶鬼、邪恶的幽灵。
「夫君……我……」拧着衣角,清幽装出不知所措,看着他呕得那么辛苦,心里有些不忍,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做,他就要……想起刚才惊险,现在心仍有余悸。
「妳身上的是什么鬼味道?」好不容易,才止住呕吐,刚才,他差点黄胆水都将全呕出来,只是,他有点不明白,怎么会相差那么大的,未拜堂之前,他明明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幽香,为什么拜完堂后全变了?他真怀疑会不会被换包了。
「味道?」清幽眨眨清灵的美目,侧头问:「什么味道?」
「妳身上的体味!」赫连漠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为什么跟之前的不一样?」
「体味?我身上有体味吗?」她继续装傻。
看着她纯真的表情,赫连漠蹙眉,猜测她说话的真假。他睨她一眼,疑惑问:「妳难道闻不到自己身上的体味吗?」
「我……其实我……」她脸上出现尴尬的红晕,犹疑着怎么跟她解释,当然,这一切都是她在演戏,圆谎的话她早就想好了。
「之前我闻到妳身上的体味明明不是现在这种……」赫连漠思考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味道,才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呃,我是说妳身上有种骚味。」说完,他看到清幽柔美的脸瞬间僵化。
「夫君……我……」清幽双手拧着衣角,咬咬唇,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这……这种体味自小就……就有,我……」
「妳说自小就有,那拜堂之前我明明闻到不是这种味道?」他指出心中的疑惑。
「我是用了‘凝香玉露’,但它的香味只能维持一阵,我在下花轿之前涂了一层,所以,在拜堂前你才会闻到‘凝香玉露’的味道。」讲完,清幽垂下眼睑,掩去眸中异光。
「凝香玉露?」赫连漠紧紧地瞅着她,想从她脸上辨出真假,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在说谎。
以他的条件,有多少女人想嫁他为妻,不然,他哥哥也不会拿着当年的赌约来提亲。照这样看来,她是想嫁给他,所以才想用‘凝香玉露’来掩饰身上的体味。这么想着,无来由的,他有一种自己被玩弄、被欺骗的感觉骗的感觉,对她的好感也烟消云散。
再说,她身上有难闻的体味,那叫他今后如何跟她相处?他喜欢女人、怜惜女人没错,可妻子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人长得丑一点没有关系,最少要有颗纯洁的心灵和两人相处在一起时感觉舒服。
「是这个。」清幽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子,抛给他。
幸好,她早就猜到他会怀疑,所以,她根据自己体味调配了一瓶香水,如果不是很熟悉她的人,是分辨出来。
赫连漠接过,并打开,放到鼻前闻闻,垂下去眼帘,掩去眼底的那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半晌,他将玉瓶还给她。「总不能一辈子靠这个吧?」
「但比起三步远便就闻到异味来得好呀。」
这也是,刚才他就是一个例子。
两人沉默,各怀心思。
「夫君,你会因为我体味而休了我吗?」半晌后,清幽打破彼此的沉默,垂睑,从眼底下偷偷觎着他,怎知,她的视线和他相交,他冷沉的目光似鹰般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
休她?暂时不会,因为他现在需要一个妻子为他挡住不必要的麻烦,在未曾找到有资格坐上堡主夫人位置的女人时,就先留她下来,并不是他过河拆桥,而是她先计算他。女人他从来就不缺,只是有点可惜,他很满意她的外表,虽然有点遗撼,但他非常憎恨被人欺骗的感觉。
想定如何处理她后,赫连漠淡淡说:「只要妳能安分守已,只要妳乖乖听话不闹事,暂时,我是不会休妳。」
「夫君,是不是只是我安分守己就行了?」清幽不敢相信,她的计划这么轻易就满过去,帝君应该没有这么笨吧?怕自己会错意,她不放心再问一次。
「妳明白安分守已的意思是最好。」
「夫君,清幽明白。」
赫连漠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她,淡淡的眸子里闪过意义不明的情绪,半晌才开口说:「这房子就留给妳,今晚过后,我不会再进来了。」
说着,他走向侧厅的坐炕,迅速脱去外衣,只余白色中衣就躺上去。
这么顺利过关?
清幽望着那个精壮的背影,脑中混乱得难以置信。
闯荡江湖多年,什么人她没有见过,但这个男人却让人猜不透,前一刻温和有礼,下一刻马上冷淡下来。
不过,总算有惊无险,清白暂时保住,往后,这个人她要多加注意,而且,她还会好好的利用夫人的特权,他说了,只要她安分守已。
赫连漠有这么轻易让清幽蒙混过去吗?
当然没有。
而清幽,第一次跟哥哥以外的男人共处一室,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
深夜的寒月山庄一遍宁静,跟白天热闹的景象形成对比。
一条黑影如鬼魁般闪入一栋楼阁中,朝伫足在窗前的一高大身影揖了揖身。
「少主,大小姐的婚礼一切顺利,帝君也进入新房了。」黑影恭敬的说道。
「嗯,她有没有说什么?」低低的声音透着一丝期待。
「没有,一路上她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