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几经波折,夏凡的这一趟凡间行总算是以她安全返回夏家而落下帷幕,不过接下来等待着她的却是狂风暴雨。
“凡儿,你怕吗?”
栖暖阁南晴晚的密室里,夏凡安静的跪坐在泛黄的蒲团上,而南晴晚则盘坐在一堆手札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本兽皮文献,状似无意的问道。
夏凡扯了扯被身旁坐着打瞌睡的花语压着的衣摆,实在扯不动便也算了,抬起头看着南晴晚说道:“怕,可是怕有什么用呢?若不能直面心底的恐惧,凡儿这一生怕也只能碌碌无为。”
“嗯,呵呵。”南晴晚放下正在查阅的文献,好好的看了看夏凡,“确是如此,你爹已经广布眼线,希望能赶在烽台会之前得到确切消息。”
“嗯,凡儿知道。”夏凡乖巧的回道。
“不过,在此之前该做的准备一点也不能少,烽台会你不能缺席,一则这是老祖的意思,二则为娘希望你能将目光放得更远。”南晴晚有些不舍却又有些坚定的说道。
夏凡自然明白南晴晚的意思,老祖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改往日的纵容,态度强硬的要求她必须代表夏家参加烽台会,同时对夏洋却是不闻不问,这看似是对她的重视,实则这其中必有什么猫腻。
这次烽台会将由清霄剑宗和聚影宗联合承办,地点设在两宗交界的离源城,按说这次两家联合,规模和风头都应该盖过往届才是,但事实却是恰恰相反。
除了两个东道主精英齐出,撑足了场面,中小型门派家族也多表现出积极的态度,但是另六大门派的态度却有些琢磨不透。
暂且不说她们夏家,眼看烽台会报名即将截止,另外五宗给出的名单实属普通,莫说有名号的弟子,就连普通精英弟子都没有。
本应是修仙界盛会的烽台小比,这次突然遇冷,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最终会不会沦为一场闹剧还真说不准。
如此,几大门派家族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放弃这一次烽台会,还是说几家联合起来挤兑主办的两宗,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次的烽台会绝不简单。
“不用太过担心,这次为娘会亲自陪同你去参加。”南晴晚看着夏凡陷入沉思,时而皱眉时而瘪嘴,于是出言安慰道。
“嗯?娘也要去?不用了,凡儿并不畏惧。”对南晴晚此言,夏凡显得很是意外。
“难道为娘就不可以去访友吗?说起来我也有多年不曾出去走动了,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如若不然,恐怕外间已经把我南晴晚当成个只会依附权利的弱女子了。”南晴晚不以为然的说道。
南晴晚轻易不动怒,平时连说话声都不大,在夏凡的印象中也没见南晴晚发过火,但是这一次她却深深的感觉到了娘亲的气势,一种身为高阶女修的骄傲气势。
恍惚中夏凡仿佛看到了这些年娘亲的坚持和努力,夏浮振已经元婴后期,而南晴晚才元婴初期,心里到底是有些疙瘩的吧,虽说不是坏的方面。
南晴晚也算是年少成名,她比夏浮振要小几百岁,其实修为有差距也是理所应当,但她骨子里的骄傲与倔强,使她不愿意落后自己的夫君太多。
与其他的大家族主母不同,她甚少参与名门交际,甚至都不怎么出夏家的大门,整日呆在栖暖阁里修炼,可能好几十年才会约上一两位旧友探一探大能遗府,增加见闻和寻找机缘。
夏浮振本就比南晴晚大上许多,对南晴晚也是宠爱非常,对她所有的行为都持支持的态度,甚至常常抽空陪她修炼,为她解决许多修炼上的困惑。
在外人看来这俩夫妻完全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常态,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夏浮振每遇大事都会和南晴晚商量,俩人如好友般相处,平等平坐相处融洽。
思及此,夏凡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娘,你这么努力想要超越爹是因为心有不甘吗?”言外之意便是她是不是太过好强,自尊心作祟。
闻言,南晴晚温和的笑了,半晌才回答道:“我想与他一起飞升,一直让人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嗯?夏凡眨眨眼回过味来,也跟着笑了,原来如此,娘一直在努力追上爹的步伐,是为了到时候不让爹道心留痕为她等待,这份情在这个无情的修仙界太过难得,也让自小活在阴影下的夏凡内心多了一处温暖地。
俩母女在密室里如闲聊家常般,有说有笑的一边翻阅文献,一边说着自己的一些趣事,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直到沉沉的密室石门打开,夏浮振从外间走进来,俩人才停了闲聊,具都望向夏浮振。
“怎么?看到我都不会笑了?这可让我有些伤心。”夏浮振笑着走到南晴晚身边坐下,刚才进来时便听到这娘俩说说笑笑的。
“爹,老陈醋好吃吗?不用分对象的吗?”夏凡无辜的眨眨大眼睛,很是正经的问道。
“噗!呵呵……”
南晴晚首先没稳住,当即便笑了出来,剩得夏浮振一脸的无奈,对这个女儿也是真没办法,自己老爹也敢随便玩笑。
“好啦,说说你打听到什么了?”南晴晚料定她夫君这么晚来这里,肯定是查到了些什么。
“嗯。”夏浮振点点头,却是收了笑脸换上沉重的表情,“具体情况还要再探,但可以确定的是与五千年前的一桩旧事有关。”
“五千年前?”夏凡立刻想到了某种关联,“可是那个号称最后的繁花时代?”
“是。”夏浮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