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关进幽景宫之后,北殷王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他这几年本来就身体一日比一日不好,一直用药养着,连续经过几个妃嫔和皇子出事之后,就连太后也被关起来,更是一蹶不振。
洛水心坐在树下,吹着凉风,听到公公的话,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皇上重病,应该请太医院的御医才对,我去有何用?”
公公连忙道:“皇上就想看世子妃一人,等您去了,皇上一定会高兴的。”
“我自认没有这么好的本事,皇上还是另请高明吧。”
见洛水心还是不肯走,公公脸色往下一拉,怒气冲冲道:“世子妃,皇上几次三番饶你性命,更是让钦点你进宫当司命,对你已经仁至义尽,现在皇上这么一点小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吗?”
洛水心冷冷一笑,不知道他们那儿来的理由,如此理直气壮。
“公公难道不知,皇上是为何将我在新婚之夜带入皇宫?难道公公不知道我此时的身份,难道还要我去侍寝,服侍皇上?”
公公紧紧抿着嘴唇,怒气冲冲。
“就算你现在是世子妃又怎么样?如果没有皇上,你什么都不是。为了皇上龙体安康,你做出一些牺牲,有何不可?”
洛水心闻言,笑了起来。
“这番话从公公把口中,恐怕此时皇宫之中,最关心皇上的,就是公公你了吧?以后这种事,不必特意到晋王府来告诉我,因为我不去!永远不会去!”
公公气得脸色苍白,气急败坏道:“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甩了甩拂尘,迅速转身离开。
洛水心冷眼看着他的背影,让她去见皇上?怎么可能?
皇上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有她的帮忙。
每日混在食物中送过去的东西,虽然并不致命,只是一些小东西,只不过,此时皇上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只有随便一点改动,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洛水心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
皇上重病,朝堂之上所有人惶恐不安,此时太子未立,按照现在的情况,四皇子一家独大。
但是一些大臣却不断上奏,殷永塵出身低微,不能立为太子。
朝堂之上,每日都吵成一片,北殷王怒不可遏,自己还没有死,这群人竟然就计划着立太子,继承皇位,这不是急着诅咒他死吗?
当天,在朝堂之上,几个提出要立太子的人就被皇上直接斩了脑袋。
此事一出,无人敢再提此事。
只不过,北殷王的身体却并未有丝毫好转,反而每况愈下,越来越严重。
就连一直未去早朝的殷无离,今日也不得不前往,探探他的虚实。
乾清宫外,此时已经聚集的不少大臣和皇亲国戚,都是为了探望北殷王的身体而来。
只不过,关心者少,大多是想看看他的身体如何,还能坚持多久。
就算皇上下令,不能谈论关于太子的事,但私底下,这些人却早就已经有了打算。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时候更是要小心才行,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葬身于此。
公公进屋请示之后,小心地退出来,转头道:“各位大人请进去吧,皇上的身体已经好了一些。”
说罢,便侧身退开。
一人上前将门推开,还没有走进去,一阵浓郁的药味就传了出来。
屋子里光线昏暗,似乎久未通风,闷热,让人不适地皱起眉来。
皇上已经两日未曾早朝,也从未召见过任何人,刚才公公说身体好转,可看此时的情况,哪里有丝毫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几个官员对视一眼,迅速抬脚走进去。
床榻之上,北殷王面色灰败,微微张着嘴,缓慢呼吸,有气无力的样子,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回天。
看到此时他的模样,几个人窃窃私语起来,恐是惊扰到了正在休息的人。
北殷王猛地睁开眼睛,满脸怒容,怒斥道:“吵什么!信不信朕马上就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刚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几个官员吓得迅速安静下来,不敢再开口。
殷无离站在一旁,冷眼从床榻上的北殷王身上扫过,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平淡得如同一滩死水。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模样。
北殷王剧烈咳嗽了一会而,才缓缓道:“朝堂之上的事,就由各位大人来处理,等朕、朕的身体好转之后,会再上朝议事。”
“是,皇上。”
几个大人连忙点了点头,可心里却知道,以皇上此时的模样,要想痊愈,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世子。”
正在这时,北殷王突然开口。“你留下,朕有话要对你说。”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到殷无离身上,带着探究。
殷无离却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站在原地未动,等到人全部都走了,也并未开口。
房间中一片寂静,空气中浓重的药味,让人心生不悦,就连房间中仿佛也开始渗透出死亡的讯息。
良久,北殷王剧烈咳嗽了一声,视线一转,落在他的身上,带着阴狠的光和不甘。
“你、你去将洛水心带来,朕有话要和她说。”
上次太后出事之后,洛水心私自离宫,等他发现时,想要将人叫回,身体却先倒了。
重病以来,他几次让人去请洛水心,对方并未入宫。
若不是有殷无离,此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