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来觉得自己约莫是个变态。
难道,他看着叶添的眼色,和梵花那个神经病看着自己是一样的?
没来由地便是如此反省。
这么一想,全身起了寒颤,汗毛都倒竖起来。
啧,真是让人作呕啊!
他得赶紧恢复正常才行,不能让少主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很是见怪起来。
不然,他会讨厌自己的。
金善来想到自己对那扶摇殿长老的恶心反感,便是立马督促着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少主长得好看,可他也不能生了歪心杂念啊!
这算怎么回事情?
他金善来对不起他的娘亲!相亲没有相成,这龌龊心思却在对着人间绝色的少主蠢蠢欲动?
天啊!
下次来个落地雷,该天打雷劈的就是他这种人了!
如此自惭形秽,金善来满脸扭曲崩溃。
然后一个懊悔不迭就对自己下了狠手,就如此重重一头往墙上砸去!
悔不当初,他为什么要上霓仙宫!
他为什么要和叶添立下血契,到此刻难以分离!
恨自己这么没用,还欠了少主一条命!现在更是清算不清!
砰地一声,这闷闷的声音,和他自己预料的以头抢地的清脆声响不同。
一只手,不大不小,挡住了他的额头。还带着甚是温热的体温。
金善来愣愣地,抬头看了过去。
一看,还真的就是心脏停顿的感觉。
少主何时出来的?
是不是已经站在一边,把他这傻样看了个仔仔细细?
脸红了一阵,金善来终于不以头抢地了。
“少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古怪举动。
大概只能说,自己泡澡泡迷糊了,所以在这角落撞墙找着清醒。
“我。。。。。。”金善来支支吾吾,没去看叶添的眼睛,怕自己再六神无主。
“泡澡泡迷糊了?”
叶添便这样背对着天光,收拾了行囊,如此善解人意地看着他说道。
似乎,这借口都心照不宣地默契。
他还替他都想好了。
咕咚!
金善来咽下了一口因为紧张而涌起的唾沫星子,他无言以对。
猛地抬头,还是一动不动怔怔地看向了这人。
笑得恍若一朵方才绽放的花朵,纯白,让人不敢有一丝冒犯和懈怠。
敬畏,金善来敢对天发誓,他对少主真是只有五体投地的敬佩。
佩服他小小年纪便是万夫莫当之勇,敬佩他一身气概,泰山崩于前不变于色。
气势万千,的确是七少少主该有的凛冽威严。
是他,一直以来都老眼昏黄,把他当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
想要保护他,想要对他好些,再好些。
慢慢地,竟然还逾矩起来,不由自主便对少主起了那些恍恍惚惚,不知道从何而生的遐想和悱恻了。
该死!
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该被狠狠撕碎了丢到了天涯海角。
然而,金善来又这样心虚。
少主这般聪慧,怎么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了那些口是心非,欲盖弥彰的迷障?
让他战战兢兢,无处躲藏自己的鬼迷心窍。
。。。。。。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猜中藏在心里的潜台词,金善来一下子非常颓废起来。
少主这练了赤血迷花功,难道还会猜心吗?
他以后可怎么活?
十七岁的金小捕快有了种人生到头,万念俱灰的脱力感。
“愣着干嘛?阿来,上车。”
金善来肯定是神色恍惚了,没想,还是前面的少主雇了辆马车打点了一切。
都要离开这巴兹小镇了,金善来还没回过神。
被马车上的叶添一唤,这才是恍然大悟。
少主说他要去找人。
应该就是梵花嘴中的,帮着叶玄明保管财物之人了。
如今叶添流落在外,也只能依仗此人。
金善来知道,叶添是想要报仇的,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直都觉得叶添这样的人物,若能改弦更张弃暗投明该多好。
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又有何理由,让叶添放下屠刀,说这是冤家宜解不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