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金善来分明在这饶目光里看到了四个字——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
他金善来难道对沈望舒很残酷?!
可他金善来扪心自问,真没做过什么意乱情迷的事情,也没有对少主之外的人动过什么心。
然而……石青公子何苦这般深情错付之态?
四目相接,沈望舒居然魔怔般低下了头,像是要往金善来的唇上压了下来!
不行!
啪地一下想打掉这饶手,徒了不能靠后的位置。金善来倒抽凉气,对沈望舒的过格举动反应激烈,拒之千里!可衣襟被这大手一撕拉,却发出了刺耳的衣帛裂响。
一下子,面红耳赤,场面更是僵滞尴尬。
大片的肌肤露了出来,对上沈望舒染了深意的眼色,便是在这烈日当空下还让人浑身犯寒!其实他金善来没什么好看的!丫丫的也不知道石青公子哪里中的邪,看着他的胸口露了春光,居然还喉头滚动,情难自禁的模样。
……男人不都一样吗?
“走开!”金善来一推这魔怔般的人,他抬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衣襟。看着他垂涎三尺,像是那狼嘴里的肉吗?!有毛病!!
金善来顺势一推这色迷心窍啊的沈望舒,抬腿当然是要跑路!
可肩膀一勾,这石青公子轻易便是将他勾入了怀抱!
还未转身,这饶胸膛贴了上来。
沈望舒没有少主霸道,却钳制着他的肩膀,便这样站在身后微微低俯了身躯,倾诉衷肠。
“为什么偏偏是你?我无数次在问自己。可金善来,我没有找到答案!你这是为什么?”
金善来的耳畔有些湿漉漉的气息,他没有回头看,可这一直钻入他耳畔的喃喃自语却好似魔咒。
无奈,痛苦,挣扎,甚至是自己都绝望的难以脱身。
情海茫茫,他不知不觉就情根深种,然后不知道,自己该归情何方……
为什么是他?他怎么知道?金善来死死咬着唇畔,他发丝缕缕垂落,遮住了他的视线。
脑海里都一片昏沉,乌云蔽日一般。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石青公子的错爱,他早知道承受不起,也未曾敢有一分回应!
“我……哎!”金善来该的都了,不该的也了。沈望舒还要如何?明明已然是一片混乱,可沈望舒近日来堵得慌。他不知道再如何才能靠近金善来。
上次被揍了却还是不够?他沈望舒不是不识相的人。可偏偏在金善来的身上,他似乎有了飞蛾扑火的觉悟。
什么都不想放手,他只在金善来身上得了这爱而不得的求索苦楚。
他此生的开窍和情动,都是为了这人。
越陷越深,让他想开了?聪明如他,却不知道如何想开……金善来很为难?
呵,耳畔的那人在苦笑,沈望舒知道自己让人为难,可是,他固执着爱慕,心口悱恻激荡的情念蔓延。
若是如此就能放手,那世间还有何事值得他沈望舒坚持下去?他也不是圣人。心之牵念,真不是远远看着无动于衷便可。
“为什么我偏偏爱得是你啊金善来?我,爱你爱得……”这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咬着金善来的耳朵的。后面的话不堪入耳,绝对想不到是出自石青公子之口!
“师兄,师父让我们去练剑了!”少庄主一声大吼,终于让沈望舒要人命的咄咄紧逼致命告白有了终点!金善来浑身石化,他都不敢转身过去,唯恐让人看到他的丑态。
“知道,我来了。”沈望舒转头答应。
一边抚了抚金善来的肩膀,却又提醒道:“玲玉你要出师回家?我劝你别这样,你若不在了,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告诉师父。你和他逍遥自在,却也得想想,你并非和他一样,无亲无故可四海为家。”
……
一句话,让金善来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在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