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边记录一边问她:“什么话?”
“应小姐说,你去死吧。”
“这句话是应小姐亲口说的?”
“是,我落水之前,记得应小姐是这样说的。”
警察点点头,“那么,在场的,还有其他的目击证人吗?”
闻言,蓝心洁将目光投向在场的所有人,没人说话,于是她看回警察那张正气凛凛的脸,正想说没有,就听不远处有人懒懒散散地开口,“有目击证人。”
那声音远远传来,极为清淡好听。
七夕扭头,就看见两管熨烫得笔直的西装裤管,接着是一件剪裁完美纤尘不染的名贵衬衫,韩今从后面慢慢走来,人群相当自觉地给他让了一条空路。
他走到经常和蓝心洁跟前,深邃的眼底隐含着淡淡的暗茫。
莫名的,蓝心洁的手抖了一下,屏住呼吸。
这人孑然而立,却有一种令人眩晕的强烈压迫感。
警察望着他俊美无双的脸孔,声音不觉的带上了些微敬畏,“您说在场有目击证人,这个证人,说的是你自己吗?”
总觉得这个人不太好惹。
“是。”韩今说这话外的清冷,又透出一丝冷。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韩今,包括应七夕,她呆呆地看着韩今的脸看了好几秒,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目击证人?
怎么觉得有点不真实感?
军总一脸的茫然,“韩少,你是目击证人?你当时不是在牌局室里么?”
韩今沉吟了片刻,看向蓝心洁,安静的眼底像是嫌弃了一丝波澜,淡淡道:“中途我离开了,刚好就看着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蓝心洁的睫毛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七夕的心里也亦是有疑惑,既然见到了,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帮她说话?难道,他一直在等警察的出现?
她忍不住对韩今说:“既然你都看见了,你能不能帮我做个证?证明我没有推蓝心洁。”
韩今没有说话。
一片安静。
七夕以为他不想帮他,抿着唇,一副失落的模样。
就在她打算放弃了的那瞬间,韩今动了,缓缓迈着长腿,走到七夕跟前,俯视着她,眼底的寒意如海潮一般慢慢涌动起来,“当然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七夕觉得他那个眼神无比的危险。
但那股危险,却不是向着七夕的,他看回警察的脸,神情明显静了下来,“蓝心洁,不是应七夕推下水的。”
警察还没问他,他就简单干练地直奔主题。
听了这话,七夕有一瞬间的愣怔,她原以为韩今不会帮他的,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七夕的脑袋一片空白,然后就结结实实地定格在了那里,听着韩今跟警察对话。
警察也像是忽然回过神了,重新记录口供,“您说您是目击证人,那请你叙述一下当时所看到的场景吧。”
韩今点点头,看向已开始心虚的蓝心洁,蓝心洁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含着一丝恳求,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害怕,如果韩今真的看见她是自己跳进水里的,她又录了假口供,那她今天所受的苦就全白费了,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韩今指着蓝心洁,轻描淡写地开口,“她是自己跳进水里的。”
众人震惊。
以为韩今还会说出更多惊人的内幕,但明显韩今只愿意说这句话,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再出事。
七夕有些急了,去拉他的手臂,“还有呢?”
“没有了,我看到的就是这些。”
听了他的回答,警察都有点怀疑真假了,看回受害者的是不是真的?”
蓝心洁没立刻回答,她先是抬头看了韩今一眼,见他一脸漠然,心里没底,她不知道韩今是真看见了还是假看见的,如果是真的,她在讲下去,罪名只会更重,可如果是假的,她设计得那么辛苦的局就被毫不费力的拆掉了。
周围的人看在看着蓝心洁,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不知道怎么答。
警察以为她没听到自己在问她,就重复了一遍,“,您是自己跳进水中的,请问,这是真的么?”
蓝心洁张了张嘴,却不答不出来,害怕被戳穿,又害怕输,藏在被子里的手,轻轻颤抖着,已经不淡定了,如果刚才没报警,这件事或许还好处理,她可以说可能是天太黑她没看清自己掉进去的,以为是应七夕推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明确对警察说是应七夕推的了,如果临时改变口供,那就是录假口供了,这件刑事罪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军总见她魂不守舍的,以为是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替她做了回答,“其实韩少是无法替应小姐做证人的。”
警察露出了为什么的表情。
军总缓缓道:“韩少是应小姐的前任男朋友,大概刚分手一个月,感情可能尚有余温在,说的话,也不太有力。”
意思是怀疑韩今没讲真话,毕竟,应七夕曾是他女朋友,他想保护她也很正常。
韩今冷冷淡淡地看了军总一眼,“哦?军总是认为我在说假话?”
军总不想得罪韩今,也就没再继续讲了,不过在他心里,他觉得韩今肯定包庇应七夕了,不然刚才为什么不出来说话,要等到警察来了才讲。
但这里总有蓝心洁的心腹,比如她的助理小中,小中立刻站出来说:“那不明摆着的么?您说您是在场的目击证人,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当时在场?”
对于对方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