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吗?还是你取的呢。”

“嗯。”

“是什么?”

“你想跟我谈什么?”她转开头,怕再继续聊下去,会暴露真正的情绪。

她转移了话题,他亦没有再追问,背靠在椅背上,一件白色衬衫,慢条斯理的垂下睫毛,“还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别人穿白色衬衫。”

“……”她闭了闭眼睛,没什么表情,“然后呢?”

“你产检的情况怎么样了?”

话题怎么转移得这么快?

她的心口起伏了一下,语气平淡,“还好。”

“都正常吧?”

“正常。”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手中的汤匙停住,她蹙眉,“嗯,很好。”

“晚上有空吗?”

“……”心中弥漫着一团疑云,她深吸一口气,低低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也有了我男朋友的孩子,你这样纠缠,不会是对我还有什么想法吧?”她将心里话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这话她憋了很久了。一个旧情人,一重逢就嘘寒问暖,多半还存有想法。

虽然现在,偶尔会想起他,可是会想起并不代表还有想法,那几年,她跟他牵牵扯扯,最终只得一些令人痛彻心扉的纠缠与回忆,她觉得现在过得挺好的,不用猜忌,也不用心伤,一个人,轻轻松松,安安静静,挺好。

他抿着唇沉默。

良久之后,才轻轻道:“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有。”

他失笑,眼神有些苦涩,“是吗?”

韩瞒瞒叹气,“讨厌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所以,我不讨厌你。”

“原来不讨厌这个词,比讨厌听着更令人难过。”

“你到底想干嘛呢?”

“短时间内,我会留在z市。”

韩瞒瞒皱眉。

“z市的分公司刚成立……”他停顿了下,然后,像是下了某个决定般,看向她的眼睛,面容虔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韩瞒瞒的睫毛颤了颤,脱口而出,“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还想跟我重新开始?你是在说笑吗?”

这么荒唐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当初她爱他爱得没有了尊严,三番四次给他机会,却缕缕受到拒绝和践踏。而现在,她告诉他她有了男朋友,有了孩子,并且快要结婚了。他却回过头来重新要她了,这……多么讽刺呵。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

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的眼底黯黯沉沉的,看着她,终于说出了那个在见她之前就做出的决定,“如果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不介意。”

他是携有精神疾病遗传者,假如韩瞒瞒怀了他的孩子,或许,他不一定敢要。

他想过了,就算她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他也是可以接受的,生下来,然后三个人好好的活在一起。

韩瞒瞒耳膜轰轰作响,这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她惊怔,他竟然说不介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有这样的觉悟,当初为什么不欢欢喜喜的接受她呢?非要等到她属于别人了,才开始后悔?

那天阳光出奇的明媚,韩瞒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喝完蒸汤,她从餐厅里走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韩瞒瞒抬头看着头顶的榕树,格外的沉默。

以前,她总在期待和他和好的那一刻,然后与最心爱的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此生结束。

可后来的纠缠告诉她,爱情这玩意,不是只要有爱就可以的,还需要信任,坦诚。

其实最后导致他们真正分离的理由并不是不爱了,也不是谁变了,谁背叛了。而是因为隐瞒,因为他总是对她有所隐瞒,渐渐的,她看不清楚他的感情和真心了,又渐渐的,她开始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了,孤单了。再渐渐的,她胡乱猜忌了……

终于,距离成了感情结束的刽子手。

当苏亦庭提出让她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她不再像之前那么开心期待了,她甚至产生了犹豫,原来,她真的开始渐渐放下了,渐渐习惯忘记他和没有他参与的生活。

阳光慢慢变烈。

中午了。

韩瞒瞒站在自家门后,回头,望了蔚蓝的天空一眼,或许,一个人也挺好的。

*

星期一,苏氏分公司在z市正式成立,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剪彩祝贺,苏亦庭着一身名贵的西装,手拿一杯香围着,宛如天神般耀眼而遥远。

夜晚,苏氏集团的庆祝宴在z市最有名的美洲俱乐部举办。

奢华偌大的总统包间里,各种名酒源源不断的送进来,精英,丽人吗,酒杯相碰,低笑浅谈。

苏亦庭按照往常的惯例,只在包间内呆了十分钟,就打算离开了。

他从厅内深处的沙发上站起来,一群人,立刻跟着他起身,毕恭毕敬的将他送到门口,苏亦庭颔首,表示让他们别送了,继续玩。

包间门打开,外头是昏暗的通道,苏亦庭走出来,神色漠然。

阿宁跟在他身后。

苏亦庭淡淡对她说:“阿宁,去把车开到正门来。”

“是。”阿宁点头,率先离开去地下库开车。

通道两旁是一些打得火热的男女和垃圾桶,苏亦庭冷眼走着,目不斜视。

通道的尽头,有一对男女在争吵,女的穿了条白色裙子,秀黑的发,低低束在身后。

女孩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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