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光凌庭外,自有马将军上前禀报事因,把守侍兵让人门外稍候,通报后,拦下马、侯二将,由另一名内侍天将领着诸人前往庭房坐厢。
过径中,风故里看到庭房内石栏边匍匐着一头神兽,仔细一看,见这物通体乳白,毛皮滑实,四肢如柱,仿有碎山裂地之力。神兽发觉有人盯着它看,站起身子长鼻呼哧,目露金光冲人示威,风故里不识此物,问侍兵,侍兵道:“这是六牙白象,普贤菩萨的座驾。”
几人心怀忐忑一路望过,不觉中已被带到坐厢,房内正中高台蒲团上盘膝坐着玉帝,右手边端坐着普贤菩萨,风故里虽是首次谋面,却已猜中二者身份。
自从被女娲带上天来,此番可谓第一遭得见皇颜,虽正犯事中,好奇心使然不觉细望,只见浩瀚宇宙第一帝果真气宇昂然,虽身搭简素布衣,却隐不住龙眉凤眼,藏不住瑞霭额庭,唇似丹朱,一目一神、一举一动犹如风吐云舞、只叫天神瞻仰圣明官拜,宵小之辈见了心透胆寒。再看普贤大士,盘腿凝目,祥光缭绕,婆娑显佛像,檀珠念乾坤。二尊中间摆有一紫衫几案,铺着鹤羽隔垫,上方有一星石熔铸香炉,炉外佛文金描,炉中香华净珠焚香溢屋。
二人本正喜悦论相,见人已带到,遂止了言语。
三公主上前稽首,其余人下跪俯身,唯独风故里只是微微弯腰,玉帝瞧在眼里,锁眉不喜,免礼众人后望着风故里道:“你便是风故里?”
风故里应道:“正是庶民。”
玉帝听风故里竟然自称庶民,不觉有趣,笑道:“这倒是奇了,据本尊所知你本为天母亲出,后又被天尊收为记名弟子,论资排辈也当上首,又久居天屋,怎可自贬称庶。”
风故里微微一笑,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回道:“虽有娘娘为母却未得仙体,虽有天尊为师,却不曾盘髻入道,虽身居天屋,却未授官衔,此时天帝跟前不称庶民那又该哪般自称?”
玉帝一怔,好一张伶牙俐齿,紧接又道:“庶民即为平民,多自恃清显者,又有自耕农者,也有为奴或劳役者,然终归国中底层人士,既你自称庶民,今面见宇宙大帝,天地上皇,不跪反站是何礼?当治不敬大罪。”
风故里上方作答时便猜知接下会有这一问,上下环视一番,含笑答道:“玉皇大帝凌霄殿前统领三界十方内外诸神与芸芸众生,不受业报轮转之苦,乃诸天之主、万天之尊。然玉帝源自清虚至真之气、圣德仁厚之身,乃二者相合而结胎孕生,孩小时曾伏惟道圣跟前,经过三千大劫、十万小劫方成正果列入道教神祇,修的是无形无相玄门道法。”
玉帝诧异,道:“你倒通晓许多,那又如何?”
风故里接续回道:“既是得道君点化,排资论辈你我自是同辈,再则此处名为净悟庭,当是净心悟道之处,既不是凌霄殿前,我亦无天职官名在身,这一叩拜从何而来?”
几番作答把玉帝听着结舌哑然,普贤骇然动容,下面诸人更是战战兢兢,只见普贤菩萨单掌起势,口称佛号,转向玉帝道:“无相无我倒也通理,此处既然不是凌霄殿前,由他性子也罢,只是小小人儿嘴角这般凌厉当需好好指引管教,方才消灾避祸。”
玉帝点头称是,风故里愤愤不服,目视普贤,回道:“即为道理,四方可说,又何来灾祸?”
普贤菩萨只是微微一笑,也不作答,玉帝轻轻摁手示意话止于此,转问内侍将军:“何事禀奏?”
内侍将军上前一步,拱手道:“有外巡马、侯二位将军转诉,在花卉会场外巡逻时遇见三公主跌倒在地,面露惊恐,而当时风。。。。。。风公子正强行与她手掌相贴,口中言语似乎有轻佻挑逗,后马、侯二人证实风公子对三公主出言不逊,还用神物打伤三公主膝关节,本想直接带走交由审判司,又得知风公子乃天母后人,故不敢行使,又不敢就此放人......”
玉帝听后,沉默不语,挥手退下内侍,稍许,问三公主:“你当将事情缘由说来听听。”
三公主一听,潸然泪下,低泣不已,羞而不语,普贤向玉帝轻轻摇头,跟着目视白衣仙女,道:“谷岑,当时你可在场?”
白衣仙女恭敬应道:“禀师尊,弟子当时在场。”
风故里与乌药二人见白衣仙女称普贤菩萨为师尊,口内舌头只是打转,暗忖道:“果然来头也不小。”
普贤颔首,凝目注视:“那就由你将当时情形再描叙一番。”
谷岑稽首遵命,将当时发生事件前后简要讲与台上二人,只是略去中间一些对话,普贤听毕,脸色一转,厉色道:“既如此,当时为何你不出手制止。”
谷岑一脸愧色道:“弟子本想出手,怎奈先有丁洁一招便已败下,弟子自忖本领与丁洁不过伯仲之间,就算挡的住风公子,也挡不住那神物,既以此,更不敢惹恼与他,怕激怒更甚,故不敢轻易阻止。”
丁洁插嘴道:“此事怪不得谷岑,那神物着实厉害,只见他手一挥,如风如电,转眼便打向人,令人捉不着拦不住,若非最后我们报出三公主来历,不定姓风的还想胡作非为到何种地步。”
千紫月听着着急,一旁暗扯丁洁衣角,丁洁只作不知,续道:“天宫本乃清雅之地,万物净化之界,出现这等宵小之辈兹事体大,绝不可松戒,望玉帝和菩萨从重发落,以儆效尤、以正视听。”
天帝早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