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到徐府,徐老夫人和徐媛将冯妙莲唤了过来,再派了人将徐懿荣唤了回来。
冯妙莲懒懒地过来,问道:“老夫人叫我过来做什么?”
“当婆婆的回来了,儿媳妇难道不要随身伺候吗?”徐老夫人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骂道,“成日妖妖娇娇的混不似个过日子的,荣儿娶了你,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冯妙莲见徐老夫人的态度,情知自己被赶出冯府之事已泄露,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好好的在府里,是你们家请了人来提亲,当我稀罕吗?”
扫了一眼徐府,冯妙莲鄙夷道:“你们府上连凌府的半个指头都不如,听说这还是前头夫人留下的家当,整整十年徐懿荣没有寸进,我都替他害臊,亏得你们还敢当初招摇,以贵人自居。”
冯妙莲来了徐府许久,知道徐懿荣半点做不得主,本来还想倚靠徐懿荣的心,逐渐变成了浓浓的鄙视。
徐懿荣恰好踏进院子,听了冯妙莲的话,不由得脸色一变,握了握拳头咬了咬牙进了屋子。
徐老夫人破口大骂道:“你一个庶女,还是被冯府扫地出门的庶女,走了狗屎运才能嫁入我们家,若是不好好伺候姑婆夫君,别怪我们府一张休书,将你休了出去。”
徐媛冷笑道:“弟妹好好想想,冯府你已是回不去了,若是再被我们府上休了,你可真是流离失所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口口声声我们府上,你是谁家府上的?”冯妙莲啐了一口道,“我是三媒六聘娶上门的,就算休妻也得有个罪名。”
徐懿荣大声道:“不孝公婆,不敬夫君这还不算罪名吗?”
冯妙莲不屑道:“我嫁过来这些日子,也不见你大声一句,一听说我被冯府驱逐,声音也大了脾气也见长,真真是母子同心。”
徐懿荣冷笑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你与你凌家表哥有旧,巴不得我休妻,你好去找你凌家表哥私奔吧。”
徐老夫人连呼家门不幸,一叠声的让徐懿荣休妻。
徐媛忙道:“怪不得往日一丝儿也不怕被休,原来里头有这番缘故,真不要脸。”
冯妙莲一听说起自己的心上人,不由得心中一紧道:“徐懿荣,俗话说做贼见脏,捉奸见双,你没有真凭实据少往我身上泼脏水,若是你硬要当王八,我也无话可说。”
徐懿荣气得七窍冒烟,读书人的斯文也不见了,大声道:“你还不知道吧,凌家回老家后火速替凌公子寻了一门亲事,是当地县令的女儿,你私奔了过去也只能当妾。”
冯妙莲扑上前揪住徐懿荣打骂道:“让你胡说。”
徐懿荣一把推开冯妙莲,打了她一耳光道:“好妖妇,还敢打人。”
冯妙莲呵呵一笑侧着另一侧脸道:“打完了这边,你再打这边呀,回头我去国子监前头叫冤,让学子们看看道貌岸然的徐大人,在府里是怎么殴打嫡妻的。”
徐媛冷笑道:“弟妹觉得自己还能出府?”
冯妙莲回以冷笑道:“徐媛,你一个商妇还想圈禁我不成若是你敢教唆着老太太圈禁我,我即刻咬舌撞柱自尽,你瞧瞧冯府管不管我这个赶出去的庶女。”
冯府不管冯妙莲了,但凌姨娘会管,更重要的是凌姨娘有个三岁的儿子,今后未尝没有翻身的机会。
徐媛恶狠狠地看着冯妙莲,冯妙莲同样恶狠狠地看着她。
徐懿荣突然泄了气势,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你好好回院子,没人要休你,你自己也安生些。”
冯妙莲冷笑了一声,趾高气扬甩袖回了院子。
徐媛气得发怔道:“弟弟就这么放过她了?”
“只要她不做妖,由着她去吧。”徐懿荣抱着头,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到底是国子监清流,若是名声坏了,恐怕真是今生与仕途无缘了。”
徐老夫人目光冷冷的,片刻后重重哼了一声。
闹了一场的徐府的夜异常安静。
婉娘脱下了披风,取下簪子,披着长发换上了撒花七分家常衣裳,只听屏风里头传来一声很轻的呼疼的声音。
茱萸低声道:“姑娘,这人真真能忍,白天我送膳食的时候见他疼得汗都出来了,但就是一声不吭,方才沉沉睡了,才哼了这么一声。”
婉娘道:“天热可别让伤口脓肿起来,救人救到底,我再去给他换一次药吧,”
“可是药粉已不多了。”茱萸嘟嘴不高兴道,“振大哥小气得很,也不多留几瓶药粉,难道真当我会用来涂摔伤吗?”
婉娘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
茱萸笑道:“姑娘,窗外的杏子树上结满了杏子,奴婢明日去摘些来给姑娘解馋。”
婉娘嗔了她一眼道:“成日调皮,小心栽了牙。”
转过屏风,见冷面人侧身躺着,头上涔出一滴滴汗。婉娘将他方平了身子,轻轻揭开他的衣裳解开包扎,用清水洗了伤口,再取出振霄留下的药粉撒了一层。
冷面人疼痒之间嗅道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橙花香,梦中轻声道:“芷儿,是你吗?”
茱萸轻声笑道:“姑娘,这人总是叫什么芷儿,必定是他的心爱之人。”
婉娘再次怔住,端详着冷面人。
此人上回为了德妃要杀自己,如今又屡屡叫自己闺名,可自己真真不认得此人,真是奇怪。
莫非只是巧合?
莫非此人奉皇上的命保护德妃,他的心上人恰巧又叫芷儿?
婉娘再三确认,此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