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这些年为我做了这么多,帮我买了几车大翰书籍,因为女儿看书着魔,喜欢上大翰的江南庭院,阿妈又请人打造了这座庭院。”
“女儿真是任性,害阿妈操碎了心。”广可儿说到动情处,眼里泪光泛起。
“谁家儿女不是阿爸阿妈的宝贝,更何况我家女儿是草原上最漂亮的明珠。”
“但是谁家阿妈都没为女儿做那么多。”
“你好像今天突然懂事多了,心里有事?”
“不是,这几天我想替阿妈阿爸做几双鞋,所以不想出门。”
“嗯,这样啊,别太累着,你以前也不太喜欢出门,老喜欢看书。照我看,那些大翰人写的书真是狗屁不如,将我
女儿的心勾去,真恨不能一把火烧了这些鬼书。”
“好阿妈,书里还是有很多好的地方,比如教人行仁义之事,不欺负弱小妇孺,尤其是妇孺,君子不欺暗室,实是文明的楷模。”广可儿将妇孺的发音咬的格外重。
“好好好,只要你喜欢,那就是好书,反正我看不懂,城里戒严,最近请不到女夫子教你了。”阿妈沉默了一下,又说:“以后嫁人了,可要少看点书,多习一些经济管理之道。”
“我不嫁,要陪着阿妈一辈子。”
“傻孩子,女儿就像长齐翅膀的草原雄鹰,总要飞离阿妈的。”
“哦,女儿知道了。”见阿妈劝她少读书,广可儿的情绪一下低落下来。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昨夜有人火烧镇阴寺,雷劈英魂寺,真是我族的劫难,愿异能者和萨满大师早些抓到那人千刀万剐,昨夜府里闹贼不知有无关联。”
“什么?这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广可儿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只一个人,此人肯定是魔神转世,闹得这般天翻地覆。阿妈休沐日要去英魂寺许愿泡汤了,神塔都被劈成两半,主殿神像全部坍塌被埋,哎。”
“那人专门为了毁神寺而来吗?”
“听说是为了大翰的一名老将军人头而来,一群人半路上曾伏击过一次,后面剩那人一直尾随大军而来,现在外面乱成一锅粥。”
阿妈抿了下嘴,继续道:“城门守夜人发现有人翻上城墙,朝这逃来,护卫说他可能跳到河里潜逃了,到底跑哪了没人知道,反正府外是他最后消失的地方,府上已增加了三倍人手,你院外有十二个人警戒。”
“大汗知道吗?”
“大汗岂止知道,听完禀告他拔刀劈了方桌,说火烧镇阴寺极可能是火法师所为,他脸上的焦痕就是火法师的杰作,直接派出四万神甲兵严加搜查。”
“居然派出最精锐的神甲兵,不过抓捕高手,士兵太多效果也不见的很好。阿妈,你能说说大翰那个老将军为何被砍下人头吗?”
“那个杀千刀的老将好像姓王,谁知道吃错药不想活,带着整支军队向我族发动攻击,那场大战打的真惨,你表阿哥就死在他们刀下。”
阿妈眼圈一红,似乎想起了什么,边上的婆子递过手巾,她擦拭下眼角道:“哎,几万大军竟然差点被几千步兵打垮,要不是大汗削掉根指头,砍了几个千夫长,胜负难说。最后两个我族精锐战士才换对方一个人,这可是骑兵啊。”
广可儿睁圆了眼睛,嘴巴成“o”型,大脑想象着那个场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在四面楚歌的绝境中,带领不屈的族人举枪奋战,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她不禁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段文字:琴瑟瑟箫幽幽剑低鸣刀放歌,英雄豪气凌云,云卷起万里河山。声萧萧雨飘飘风激荡马啸江山,将军长枪如龙,龙抬头顶天立地。
按剑而起长啸不止,满腔壮烈的情怀惊动九霄。
堂堂王侯将相,齐楚两王死忠义;煌煌国士无双,两河三岸皆苍茫。淮阴府落兵台之上,那蒙尘的神剑,宁断不弯;长乐宫大铜钟之下,那不死的灵魂,冲天而起。
他的躯体即便只剩下黄土,忠骨依然铮铮作响;他的坟墓即便只剩下尘埃,衣冠依然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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