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马戏团驯服狮子的手段吗?是不是看到驯兽师指挥威猛的狮子跳火圈滚圆球,会觉得很神奇?其实没什么神奇的,打和饿两样法宝祭出,狮子也变狗。”
“你可以试试和野生狮子讲道理,估计你变成它肚子里的食物,等它吃饱懒洋洋的躺下来,才能安静的用肠胃消化你的慈悲心肠。”
“每个人体内都有一头猛兽,文明国家通过教化来驯服猛兽,野蛮部落则完全释放兽性弱肉强食,我们做的正是弱肉强食。”
“少年人,我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看不惯也好,看的惯也好,不要阻碍我们办事,如果实在看不惯请走开。”
有个侠士上前撕扯妇女的衣服。
土法师每说一句话,史可奇的脸就冷一分,待见到那个侠士的行为,他挥剑顶在侠士脖子上,冷冷道:“继续,要试试用你脖子切断我的剑吗?”
土法师忙道:“史兄弟,有话好说,都是自己人,先放下剑好吗?”
“你们和野蛮人有什么区别?我耻于与你为伍,谁和你是自己人,呸。”史可奇吐了口水。
土法师的脖子青筋尽出,脸一下胀的通红,几乎要念出咒语与他血拼一场。但脑中闪过他出剑和发出火球的画面,还是艰难的咽下这口气。
“你是铁了心要救这些野蛮人?”
“对,你们走吧,别逼我废了你们。”
“兄弟,不要一个人吃独食,大不了让你先上。”土法师忍不住说。
“铮”史可奇收剑回鞘,侠士长吁一口气,土法师露出会心的笑容。
下一刻,异变陡起。
“轰”的一响,史可奇一脚踢飞土法师,他像个皮球一样飞到外面,将帐篷撞破一个大洞。又速度奇快的打出一拳,将侠士轰到外面。
然后目光锁定剩下的那个人,那人被吓得退后几步,心里掂量了一下,自动走出帐篷。
三人在外面叫骂,史可奇快步走出,骂声顿止,他们用眼神交流了片刻,留下几句威胁的话打马而去。
史可奇等他们走远,牵过马欲离开。
一个野蛮人的孩子追了出来,小脸憋的通红说了几句后,被跟出来的母亲捂住口。
史可奇连蒙带猜,大概听出了他的意思:别以为装模作样救了我,就会感激你,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杀死阿爸的人,我一定要报仇。
“好,我等你长大!”他留下一句字正腔圆的大翰族话。
……
茫茫草原,落日混沌成一个红色的圆。
史可奇独自骑马循着蛮骑大军驰过的痕迹追去。
草原上要追踪大群人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容易的是大群铁蹄踏坏的青草,过夜烧的柴火灰烬,等这些痕迹都极难掩盖。
难的是蛮骑有时经过坚硬的地面,几乎不留下什么痕迹,要寻找到痕迹得花上不少功夫。更难的是,要躲开赶着牛羊的部落牧民,虽然地广人稀较难遇上,但不管怎样总会遇上这样那样的部落。
这些随身携带合成弓上马即成战士的人,可不是易与之辈。
有两次差点被许多人围住,好在史可奇衣服已换成草原人的长袍装束,尽管形迹可疑,但形单影只不曾携带货物,没有油水,牧民远远的作势赶走他也就算了。
在草原上骑马走了大半个月,紧赶慢赶离蛮骑约一天的路程,干粮还能支撑一个月左右,如不是靠几次弄到的羊肉,两个口袋的炒面早就吃光。
史可奇晚上将宿营点选在蛮骑扎住过的地方,蛮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草原上,知道何处是最好的休息地,这些地方往往有水。
在他安然入睡的这天,视线回到王州,蛮族因被乌枪兵挫了锐气,遭受侵略北周来最大也最有力的一击,后面整顿军队再次围攻帝都,意义已经不大,受到鼓舞的北周军队守城绰绰有余,并有谋划第二次反攻的迹象。
武德十五年七月,久攻无功的蛮族大军终于离开,踏上回程。
此战北周平民直接死伤人数超过四十万,军队被歼灭加上击溃的超过三十万,中小城市毁灭十数个,对总人口超过一亿的大国来说,已算的上伤筋动骨。
而南朝因为没有及时攻下高州州城,打通不了王州帝都的道路,形成对峙胶着的状态,数十万大军被堵住前进不能,后退无忧。
这种情况最好出奇兵制胜,最有可能的奇袭---是借道更远的蛮族地盘柔然,然后发动突然袭击,当然这是不现实的,仅存于理论上的可能。
剩下的一个办法就是遣一路大军攻入北周东部常州,与攻击中部的南朝军相互呼应,组成强有力的钳形攻击。这个计划在开战初也提上过议程,可皇帝本人最后拍板选择单刀直入进攻高州,导致目前进退两难的局面。
进攻吧,打不下高州,后退吧,又舍不得到嘴的肥肉,占领的地盘岂能轻易让出去。
……
史天在一个阴暗的地牢里艰难的翻了一个身,狱卒隔着几层栅栏喝酒,今天头出去办事,这几个酒瘾发作,翻出私藏的小酒坛,倒入碗中,小酌几口。
不敢喝太多,全醉了会有麻烦,万一有人视察就不好交差了。
阵阵酒香飘入史天鼻中,长期的关押生活使得他的嗅觉有些退化,但仍可闻到浓烈的味道。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谁把他抓到此地。
尽管心中推测了几个可能,在没有确切答案时,仍然不好下定论。
从抓来时一天数次拷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