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金色毛笔从虚无中来,出现在孔鸿的手上,孔鸿挥笔,脸色肃然地写下了几个字,为“天剑与武圣秦家诛子之案”。
原本就异常沉重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陈郁,李自载三人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虽然他们都是大家子弟,可毕竟刚刚踏入修行门槛,何曾见过这等场面。
钱元对这阵仗倒是无甚感觉,在他的记忆里有无数次的神仙打架,哪里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到。
他只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有资格来到这里的是天剑,而不是他钱元。
在他们心中,这场审判可能只是在决定天剑的归属吧。
钱元把腰杆挺得更直了,犹如一柄绝世宝剑,锋从磨砺出!
金色卷轴上浮,落到了大殿空中,让金光落满了整个大殿,有镇压全场之势。
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在卷轴下说了假话,那么一定会遭到雷霆般的灭杀。
孔鸿在金光下开口,“罪子钱元,你为何要杀死秦家秦武?”
钱元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因为他对我的朋友生了杀心。”
孔鸿目光一厉,喝道:“你怎知那杀心是否坚定,怎知你的朋友一方毫无抵抗能力?为何一定要置秦武于死地?”
钱元不卑不亢道:“因为他是秦家公子,在武院天生无做不得之事,既然他生了杀心,那又如何会放过他们。”
“至于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是因为弟子修为来之突然,还未曾来熟悉这股力量便遇到了这等事,所以一时不察用力过猛。”
“弟子实在没有想到,弟子只是一介新生,刚刚开始修行,就算用再大的力也不可能对秦公子造成伤害才对,可……”
说着,钱元把目光抛向了秦凌天。
柳残月传音,向孔鸿讲述了关于钱元的事情。
而秦凌天则嘴角一抽,他怎会察觉不出钱元语气里的讥讽,身为秦家家主之子,秦武确实是太脆弱了些。
但是正是这个已经被家族放弃了的废物,居然为他秦家撞到了这般大运,既然馅饼已经掉到了嘴边,那么没有理由不去咬上一口。
秦凌天上前一步道:“我族秦武天生体弱,经脉堵塞不同,魂力运转不灵,就连元力的凝聚也是慢如蚁行,所以才会如此脆弱。”
秦凌天话锋一转,道:“况且,此子刚刚入院,就连功法也只是选了一部魂技罢了,看看他此时气息分明已经进入了一玄之境。”
“无论如何看,这都不符合常理,而前些日子,整个帝国都感觉到了天剑的气息,想来绝不是空穴来风,凭空出现。”
“我在乾阳宫主的帮助下曾深入了武儿的灵魂,从混乱的魂力中找到了一缕阶层极高的剑道之力,这股力量的层面远远超过了武圣。”
“是以,我敢肯定,天剑渊被此子破除了,天剑已失,恶魔想必也随之出逃,这可是足以霍乱天下的大事!”
“此子所作所为无疑为天下种下了一个祸根,虽然此时恶魔并未作乱,但潜伏才是最令人头疼的,还请圣人主持公道。”
秦凌天收入虚无,攥出了一股无形力量,虽然已经被化为了精纯的能量,可依然让人感觉到一股绝世剑意。
秦凌天道:“这便是从我儿灵魂内聚集起来的剑意,我已经将其中的剑道之力化去,但天剑的力量,想必一见便知。”
秦凌天一股脑地将自己所知所得尽数告知了孔鸿,他乃是武圣强者,是站在天上云端的神人,要他来和钱元这初出茅庐的小辈争辩,他不屑。
为了此事召开了这等大会,已经让秦家颜面有损,哪里可以再在审判中磨叽?
所以秦凌天直接拿出了最有力的证据,并把事件高度直接从杀子之仇提高到了天下平安的层面,断了钱元的话路,让审判直接走到终点。
在看见孔鸿点头后,秦凌天朗声道:“请圣人拿下这想要霍乱天下的小人!”
秦家众人皆是一步踏出,附和道:“请圣人裁决。”
孔鸿的脸色依然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秦家众人的影响,对钱元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钱元道:“天剑确实被我拿走了。”
孔鸿道:“那你是要认罪了?”
钱元道:“自然不是,我还要询问秦家主一件事呢。”
看向秦凌天,钱元道:“秦家主,我想知道为什么秦家如此不重视秦武这个嫡子?”
“您刚刚已经说过了,秦武是因为种种缺憾所以修行速度极慢,但就算如此,他也是你的儿子!既然是您的儿子,怎会全身上下无一件护身法宝?”
“虎毒不食子,就算秦家真的放弃了他,难道真的就不管了?虽然他头上顶着秦家的大帽子,一般人根本不敢和他动手。”
“可意外这种东西是很神奇的,也许哪位弟子被逼急了,不顾一切地便会夺去秦武的生命,秦家这种家族怎会对此毫无防备?”
“再有,以秦家的地位和实力,怎么会缺少一块玄铁?那个时候那个地点,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
孔鸿身后的老人面露惊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钱元还有如此一面,以前只觉得这是一个耿直的后生,却没想到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秦凌天挑了挑眉,他已经预感到钱元接下来会说什么了,钱元如此说,虽然还是逃不掉霍乱天下的重责,却也让秦家理亏,无法得到天剑。
果然,下一刻钱元便道:“如此看来,会不会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