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者伯夷,华夏古称阇婆国,爪哇国,其国有着四处大的居民聚集点,这新村与杜板便是其中之二,除此之外,就是新村之下苏鲁马益与王都了。
说到这满者伯夷的王都,其城与其他三大居民聚集点一样,并未建有城郭,且都靠近海洋,其国人大多都是当地爪哇族人,但爪哇族部族众多,尽管统称为一国,但其实算是一个部落联盟国。
其国王所处的王宫比之华夏普通衙门都不如,甚至也就与一般大户人家能够相比,与占城国,安南国这等临近华夏的国家可差远了。
当然,王宫再破烂也是王宫,要知道满者伯夷国王居住的王宫好歹也是用砖砌筑的,屋顶也是以木板覆盖,而他们的国人,也就是百姓,几乎全都是住的土坯砖砌成的房屋,而屋顶仅仅只盖了茅草,这样的房屋,在常年下雨的满者伯夷国,几乎每年都需要修补。
而此时,破败不堪的街道上,一队骑象的士卒快速朝着王宫位置奔去,其上的一名铁甲护卫更是闯过了几道护门,来到了王宫之中。
此人名叫古鲁斯,乃是守卫满者伯夷王都的一名将军,他此刻身着铁甲,头带着满者伯夷特有的一种头盔,腰间一柄犀角刀柄短刃,脸色急切的来到了王宫外。
“请即刻通禀王上,古鲁斯有紧急军情求见!”
话语间,守卫的两名手持长矛的王宫守卫却是瞥了古鲁斯一眼,愣了一下,但还是有一人推开了王宫大门,走了进去,似乎是准备通报去了。
而此刻,一座华丽的高楼之中,其内厅室面积很大,以布为板,其上铺了很细的藤簟,在中间则铺上了花草席,主位上,一个头戴金叶花冠,赤露着上身,腰间缠着几条手巾的大胖子正盘膝而坐,在他面前摆着一个桌案,上方放着许多当地水果与美酒,而在大厅中间,则有着五六个当地番女正在跳舞为其助兴。
至于左右墙壁上,则挂着许多柄短刃,各式各样,刀柄有象牙的,也有犀角的,更有镶金镶银的,除此之外,其短刃所制皆都是上好柄铁打造,其刀形也是本地特色。
这些都是眼前之人的收藏,而眼前的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满者伯夷国的国王维克拉马法哈纳,此时的维克拉马法哈纳尽管看上去还很健壮,但其实身体早已经出现了毛病,可身为国王,他必须强撑着,以免被政敌或者其他敌人给看出端倪,趁机造反了。
当然,对于眼下的他而言,还有一个终生追究的目标,那就是将满者伯夷国的领土扩大到整个西洋,包括苏门答腊,婆罗洲乃至是占城国,他都想占据,甚至他想称霸整个东、西洋。
为此,他在大明永乐二年便派遣使者前往大明朝贡,以麻痹大明,为了他的野心,他故意在郑和几次下西洋时都隐忍不发,毕恭毕敬。
而二十多年过去了,他的愿望眼看就要实现了,只要趁机吞并旧港宣慰司所管辖的区域,再北上婆罗洲,消灭其上的文莱王国,他便可称霸整个西洋了,到那时他在挥师东出,横扫苏禄国,吕宋国.......
想到这,他不禁开怀大笑了起来,一手拿起一颗葡萄,一手端起桌案上的一杯美酒,准备来个一饮而尽。
可偏偏就在这时,一位美貌妇人突然闯了进来,她看上去显得很是惊慌,此人正是他的女儿,苏悉达。
“父王......大事不好了!刚刚古鲁斯将军来报!言说杜板的施济孙水师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其本人也不知去向!”
苏悉达所说的乃是当地爪哇土著语,她此话一出,坐在其主位的维克拉马法哈纳不禁一愣,随之一笑道:“这怎么可能!那旧港宣慰司的三大水师主力皆都被吾与几个西洋国牵制,有谁能够全歼他施济孙的舰队!”
“难道是大明?可如今大明不是被安南的叛乱给牵制住了手脚嘛?再说如今的大明皇帝可不向那位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郑和也早就不再下西洋了!”
“不是的!父王.....刚刚古鲁斯将军来报,说施济孙是被一个自称为汉化华王国兰芳商盟的船队覆灭的!”
“汉华王国?兰芳商盟?这是何国?难道是东洋的国度?可也没听说有这样一个国家呀?这兰芳商盟又是何势力?商盟?商人嘛?何等商人会有如此规模的船队?竟能够歼灭施济孙的庞大水师?”
一时间,维克拉马法哈纳也凌乱了,他即刻挥了挥手让跳舞助兴的番女退下去之后,不禁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目光停在了苏悉达身上。
这暗含深意的目光让苏悉达整个人都有些忐忑不安,她虽然身为维克拉马法哈纳的继承人之一,但却是女子,天生就很难跟几个弟弟哥哥争夺王位,可是她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之人,在她的心目之中,施二姐这位女中豪杰便是她的榜样。
“立即派遣使者前往旧港宣慰司,商议和谈事宜,必要时可做出让步!本王相信其他各国也会尽快安排人前往旧港宣慰司商议和谈的!”维克拉马法哈纳沉默了一会,随即道。
说完此话之后,他又继续道:“至于那什么汉华王国,也派人前去查探其来历,一有消息,即刻汇报于我!还有...通知国相与其他官员、将军,到王宫商议!”
“是......父王!”
苏悉达愣了一下,随即应声答道,她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看着苏悉达离去的背影,维克拉马法哈纳却是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