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益青,益青会意,忙将阮雨宸拉进了里屋,还关了门。
刚才,她让阮雨宸出来,是想让阮雨宸看看阮家人的嘴脸,不要被家人的假面蒙蔽。
但此时慕容墨来了,阮雨宸再跟家人闹下去,吃亏的是她。
凤红羽看向阮通判微微一笑,“阮大人,仵作来了没有?本小姐可不想被人冤枉!”
“误会,误会呀,凤大小姐,王爷,这真的只是个误会。”阮通判陪着笑脸,向身后仆人一招手,“来人,还不快将这厨娘拉下去?”
“是。”有两个仆人走上前来。
“慢着!”慕容墨伸手一拦,清冷的目光看向阮通判,“这其中有疑问,就得解,因为,这可牵扯到了本王的准王妃,凤大小姐。”
阮通判陪笑道,“王爷,这件事呢,是小女身边的一个奶娘胡言乱语乱喊的,真的是误会。”他朝钱奶娘一指,“管家,还不快将这个诬陷凤大小姐的婆子拉下去杖毙了!”
“是!”阮管家招手叫过两个婆子,将钱奶娘反手一钳,拖出了屋子。
奶娘吓得身子狂抖,“阮老爷,你不能过河拆桥啊,阮老爷——”
钱奶娘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堵住了回去。
没一会儿,就有奶娘的哀嚎声,从院子的一角,不时地传来。
虽然屋中站着的人很多,但此时已过二更天,屋中又静,声声哀嚎传到耳内,让人听了不由得汗毛直竖。
尤其是单妈,听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又看一眼地上“死掉”的厨娘,脸色是越来越白。
但没一会儿,她又在心中庆幸起来,幸亏刚才对厨娘下毒时,没有手软。
奶娘是阮雨宸从凤府里带来的人,还是当初凤二夫人找来的。
凤红羽看着这人没有使坏心,就留下了她。
谁想到是个手软之人,拿了阮家的银子,给她来个背后一刀。
这是料定她会倒霉吗?
阮家打她凤府的仆人,是在多管闲事。
但那奶娘无情,她何必同情?
没多久,院子里听不到哀嚎声了。
管家前来回话,“老爷,夫人,奶娘已经杖毙。”
阮通判对慕容墨拱了拱手,“王爷,您看,已经杖毙那个乱喊话的婆子了,事情是个误会,您远到而来,就让下臣给您备酒席洗尘吧。”
他说着话时,拿眼神看向管家。
管家会意,正悄悄走来想拉走“死掉”的厨娘。
谁知厨娘忽然“哎哟”了一声,坐了起来。
她睁大眼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四周,忽然扑到凤红羽的跟前,磕起头来,“多谢凤大小姐救命之恩,多谢凤大小姐救命之恩。”
凤红羽微微一笑,“我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谢了,起来吧,我的清白,还要靠你来澄清!”
阮家人都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单妈,心中更是疑惑不已,明明给她吃了草乌,算准一刻的时间,厨娘就会倒地,怎么又活过来了?
她哪里知道,凤红羽和郑凌风一路尾随她时,早就已将她袖中的那个毒药瓶子给换了过来。
天又黑,凤红羽动作又快,单妈哪里察觉得出来?
之后厨娘倒地,是她故意将她打晕的,为的是想知道阮家人到底想干什么。
再之后救厨娘,也是小施一计,让厨娘感她的恩,会将事情说出来。
凤红羽的目光往阮夫人的脸上淡淡扫去。
阮夫人的身子狠狠地一颤抖。
“阮通判,你平时审理金陵府的案宗,就是这般草率行事?”慕容墨盯着阮通判冷冷说道。“本王来金陵,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查金陵府那二十万税银失踪之案,眼见你对待一件普通的仆人乱告状的案子,也是这么敷衍了事,难怪那二十万的税银,查了近一个月,都一点头绪也没有,可见你平时在衙门里办差,也是随意断案的?”
阮通判被说得浑身一凉。
慕容墨的身份不仅是赵国的异姓王,还是皇上亲封的左督御使,有监察百官的权利。
要是慕容墨向皇上递一个,说他犯了渎职之罪的折子,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做官了。
搞不好,那二十万的银子,也要他来赔。
阮通判吓得忙低头说道,“王爷,不,下臣在衙门里可是尽职尽责,只是不懂这后宅之事,是被这些刁蛮小人给蒙骗了。”
他忽然眼露凶光,扑向厨娘,扬手就打来。
厨娘一死,什么事都没了。
韩大手快,飞快将阮通判的手钳住了。
他裂嘴一笑,“怎么,阮大人,您想杀人灭口吗?”
厨娘不傻,再不说,她就真是死得冤枉了。
当下,她壮着胆子说道,“王爷,刚才,老奴送了老夫人汤点后回厨房,单妈却诬陷老奴打翻了厨房的燕窝粥,二话不说叫人打了老奴一顿。”
说着,她还将袖子挽了起来,露出斑斑的淤青。
凤红羽抬眸看向单妈,“单妈,厨娘身上这伤,不是你身边的两个丫头打的吗?你怎么说是我打的?”
单妈的脸更加一白。
厨娘又道,“之后,单妈拿了一粒药硬塞进老奴的嘴里,说是补药。谁知,老奴走进这屋里后,肚子忽然一疼,人就昏死过去了。醒来后,要不是凤大小姐施救,老奴只怕没命了。”
凤红羽看向阮通判,“而且,这粥碗也是厨娘自己泼洒的,不是她拿不稳,而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脚。碗上抹了一层油。不信,你们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