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得贵自薛家挨了一拳回来后,羞恼不已,在吴家矿山,除了吴二爷,大哥丁得贵,他自己便是响当当的三号人物,想不到为了一个下贱的女子,却遭此奇耻大辱,他如何心甘。
在房里焦躁的熬到半夜,终于下属进来禀报说事成了,丁得贵一听大喜,便吩咐给看紧了,待老爷今晚养好精神,明日慢慢收拾。
那薛二娘丁得贵早就看上,便是因焦挺这个莽汉时常在她家走动,他才有些忌惮,如今这厮落入自己的手里,那薛二娘还不是自己的盘中菜,想到此丁得贵顿时觉得下腹一阵火热。
且说古浩天一直到次日晌午,也不见焦挺回来心里十分奇怪,正好沙三铁与其父沙铜进来,沙三铁昨日联系了五十余人,而且都是自由之身。沙铜却是过来说匠人之事,原来当初从官府作坊里出来的不是沙铜一家,一起出来的还有六、七家如今也分散在镇子里,过的并不如意,问古浩天能否一并收留。对于这些军器监作坊里出来的高级技术人员,古浩天自然是大力欢迎的。
沙家父子听了满心欢喜,便要回去通知各家。古浩天却把沙三铁叫住,得知焦挺昨晚也没有去他家,心里有些不安,便让沙三铁带路再往矿区去。
“焦挺兄弟平日里,还有什么要好的亲友?”马车到了矿区,古浩天便问沙三铁。
“往日里,俺看他与薛灿哥哥一家甚是要好。”
“如此便带我等到这家去。”
自昨晚焦挺去后,薛灿总觉得心头忐忑不定,想着反正也不干了,故而这日的矿山做工也不去了。到了正午薛灿愈觉不安正待出去打探,却见沙三铁带着几人从门外进来。
“三铁兄弟怎地来了?”他看三铁带着几个生人进来,有些困惑。
“这位便是郓城县玉面孟尝古小官人,他本与焦挺哥哥约好早上见面,却久等不来,便着俺带来寻找,不知薛灿哥哥可是知道下落。”
“呯!”
未及薛灿回话,却见里房传出一个盘碗落地的声音,随即便见那薛二娘跑了出来。
“大哥,昨哥往镇子里去了,如今必是遭歹人害了,你且救救他。”那薛二娘泪珠子已经挂在眼眶了。
“二娘莫慌。”
薛灿安抚了小妹,回身又对古浩天行了礼,“不知小官人亲临,如今事急,在下只好失礼了。”
“不必多礼,且说说焦挺兄弟昨日的遭遇。”
薛灿便把昨日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最后说:
“焦挺兄弟是昨夜戊时离去,说是找小官人商议脱身之计,如今看来必是遭了丁白眼的陷害,不过依俺看眼前并无生命之忧,丁白眼那厮生性凶残,必定一番折磨之后,才会下手,只是要早做计较,日久恐遭不测。”
古浩天听了薛灿的一番话,便知焦挺必然出事了,但对这个薛灿却有些括目相看,危局之时不慌不乱且分析有理有据,倒是不同常人,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不那么清晰。
“薛灿兄弟且带我等循昨夜焦挺兄弟去路走走,或许可发现一些痕迹。”
只因眼下情形非常,古浩天不及细想找人要紧。
薛灿一听也是,便带几人循路过去,一直走到棚户区的边缘却没什么发现。
“大哥,焦挺哥哥定然在此处出事了,这是俺昨晚送于他的帕子和馍。”这时不知何时跟过来的薛二娘哭喊了起来。
大伙看过去,却是一方绣着白花的帕子和两个变形的馍,至此便知此事再无疑问了。
“那丁白眼住于何处?”古浩天问道。
“平常便住在矿山下头的宅院里,镇子里的吴家也有他的住处,有时也会去住。”薛灿回道。
“那宅院里头还有甚么人?”
“还住着四十余人的护卫。”
“还有两条凶狗,俺那日去为大哥讨公道,那厮竟放狗咬俺。”沙三铁跟着说。
“眼下焦挺兄弟当无生命之忧,大伙先各自回去,只待晚间再做道理。”
古浩天在探知丁白眼住宅位置后,便别了薛家兄妹回镇里再说。到了镇里,古浩天与时迁耳语两句,时迁便自去了。
且说丁得贵这晚一夜春梦,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慵懒的起来,稍事休息便准备去折磨那焦挺,不料其大哥丁得福派人来找他,要他立即过去有要事相商,他对这个哥哥却有些害怕,便暂且放下焦挺,先进镇子去了。
丁得贵匆匆赶到的吴氏生铁行,便直接去了哥哥住处,却见那儿已经摆好了小菜美酒,大哥已经坐在那儿候着。
“小弟过来,且陪大哥喝两杯。”丁得福指着对面让其坐下。
“哥哥今日可有甚喜事?”丁得贵有些莫名其妙。
“也不知是喜事还是坏事,昨日二爷突地叫俺过去,说大爷要他回去一阵子,时日长短不能作准,还说大爷派了他的一个亲信过来代管矿上的事,依俺看二爷似是心有不甘,不想放了这块肥肉,走与不走如今还在犹豫之中,你看俺兄弟该如何做。”
丁得福是吴二爷的头号心腹,昨日吴二爷便与其商议,谁知丁得福却有更深的心思,他晓得弟弟有几分灵机,今日便叫其过来听听他的主意。
“还有恁地事。”丁得贵有些意外,随即便意识到大哥叫其商议的目的,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就有了主意。
“小弟以为二爷离开商行,对大哥最为有利,若其不走,则大哥一辈子便只能是老二,若其走了,那新来的掌柜人生地不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