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把温世言给弄丢了。
虞清欢本来对安京就不熟悉,现在又是凭着直觉到处乱跑,早就不知拐到哪个小巷子里头。
灰溜溜的烂墙,青苔长满的小路,湿漉漉的空气,空荡阴森的暗巷,这里像是脱离于热闹繁华的安京独立于外,安静到离谱。
虞清欢就站在三岔路口,面前是围墙,左右后都是有路,这里的房子都很旧破,甚至有几家都掀了屋顶。
没人住吗?
虞清欢选择往左边走,她知道即便自己往回也是认不得路的。
可左边这条路似乎是无限延长一般,她走很久都没有走到尽头。
虞清欢内心os:特么的,那只小白兔,回去后看不把咬了吃!
眼看天色渐晚,她又摸不清路,走了那么长时间肚子也饿了,双.腿就像刚跑完八千米一样重得连往前爬的力气都没有。
这大小姐的身体素质可真是差!
虞清欢休息半会儿继续往前,好不容易才看见拐弯的地方,却听见细细的抽泣声。
绕过拐角往声音来方向一看竟然是蹲在人家门口的温世言。
……
虞清欢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跟做贼一样,温世言一直把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臂间完全没察觉。
走到男人身边,虞清欢伸手就紧紧抓住温世言的手臂。
温世言吓了一跳,啊呀一声双手一声就要推人,虞清欢抓得紧,他一下没推开再定睛一看是自家娘子才松了一口气,“娘子,你怎么也来了?”
“我找你好久了,你竟然问我怎么也来?”虞清欢故作生气的样子,扁着嘴很不开心对他道,“我生气了。”
“哎呀娘子,别生气,世言不会说话……”温世言一听虞清欢生气急得团团转,眉间的皱纹也来越深看上去可比虞清欢还要委屈。
等下!
虞清欢这才发现,温世言根本没有哭!
那刚刚的抽泣声是谁的?
“世言,走。”她警觉起来,这附近肯定有其他人。
温世言倒还听话,拉着虞清欢的手慢吞吞地站起身后就带着虞清欢离开这条巷子。
好在温世言是认识这条路的,很快就回到温府,不过虞清欢对刚刚的哭声一直耿耿于怀,她之所以会认为那个声音是温世言发出来的一个是因为声源,另一个就是哭起来很稚嫩,像个孩子……
难不成,她和温世言误打误撞找到了被绑架孩子的藏身之处?
虞清欢越想越不对劲,即便是回到温府她还是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大晚上的实在不敢一个人睡,爬起床就去了温世言的房间。
温世言的屋里没了灯可能早就睡下,虞清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敲门。
“世言。”她低声喊道。
两三声后,温世言屋里的火烛被点亮,然后房门被打开。
暗黄阴沉的烛火即便是没有风也是晃晃悠悠的让人突生恐惧之感。
温世言看见站在门口的虞清欢一下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闪而过的惊愕后挠了挠脑袋准备开口说话,但虞清欢压根不给机会直接钻进他的房间。
大概是错觉,虞清欢进到温世言的房里后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温世言把门关上,背对房门不安的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角,木愣愣地说话都开始结巴,“娘……娘子,这,你怎么来世言房间啊,这会出事的。”
“出事?”虞清欢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爹是怎么教他的。
温世言点点头,刚准备启唇接虞清欢的话,门外却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虞清欢惊恐地瞪大双眼望着门口,“小心!”
其实在她喊出来小字的时候,门外的黑影已经持剑破门而入,黑衣人手上那一柄利剑已经直直刺向温世言。
可出乎意料的是,温世言却轻轻松松躲开了。
他只是稍稍侧身而已,黑衣人的剑就扑了空!
不过那家伙并未罢休,见没杀到温世言六提着剑直奔更容易下手的虞清欢。
剑又快又狠,来如风势如竹,虞清欢就算常跟着她那该死的爹到处应酬但也没见过这种要人命的大场面,所以她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一直往后退。
但随即发生的事情让虞清欢再也不敢小瞧这只小白兔——只见温世言突然上前,一把扯住那黑衣人持剑的右臂,五指弯曲似是豹爪一般尖锐嗜血,出手狠戾决绝将那人的手臂狠狠一压反手一推,“咔擦”一声,入耳就是清脆的断骨之声。
咿呀,听这声音虞清欢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黑衣人的肘关节直接就是断裂。
“哐当”,他手上的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那黑一人大概是没想到温世言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拧着眉痛苦万分地瞪着准备将他按在地上的温世言。
黑衣人长腿一抬直接踢向温世言,世言往后一退,那人趁机甩开世言的手急急逃走。
虞清欢看着黑衣人消失在月夜之中,才缓缓松口气,刚刚他们对阵的一瞬,虞清欢还以为自己的命要上交了。
咽了咽喉咙,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但其实身体还是紧绷着的非常紧张。
“那人是谁啊,大半夜过来找人打架?”温世言万分不愿极为讨厌地冲着门外的月夜哼唧一声,才把门缓缓关上。
虞清欢闻声看向温世言,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傻白甜,不过虞清欢却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个家伙——该不是装傻的吧。
刚刚出手的瞬间真得让她见识到什么叫疾如风稳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