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微挑了下眉。

顾砚秋笑了笑,改口说:“踏出了万里征程的第一步。”

林阅微晃了晃杯底的红酒,歪头笑看她:“你这样说不怕打击我的自信心吗?”

顾砚秋说:“不怕,你不是容易受到打击的人。”

林阅微也笑了笑。

她没说自己下午就被小小的打击了一下,被顾砚秋这么相信着,是一种很美妙的感受。

两人各自抿了一口酒,拿起筷子夹菜,林阅微的厨艺,就算夸张地说也是一般。她本来是打算约顾砚秋出去吃,但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刻,她总觉得应该更有纪念意义,所以亲自下了厨——这是她人生当中屈指可数的几次下厨之一。

“味道怎么样?”林阅微问道。

在顾砚秋刚打算开口的时候,她抢先道:“不能说不好吃。”

顾砚秋眯缝了眼看了她两秒钟,突然说:“啊啊啊啊啊啊。”

林阅微:“!!!”

林阅微:“……”

顾砚秋眨眨眼,笑道:“不会吹彩虹屁,只会文盲式追星。”作为一个被追星女孩追捧的新生代偶像,林阅微是知道这两种调侃得最多的追星方式的,彩虹屁意为花式吹捧,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手段,或华丽的辞藻,或别出心裁的语言,而文盲式追星就是简单粗暴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林阅微啧道:“过分了啊。”

顾砚秋笑起来,说:“有点咸。”

林阅微说:“更过分了。”她说完就乐出声,摆手道,“算了算了,不为难你,我厨艺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逼』着宝宝说谎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顾砚秋挑眉道:“宝宝?”

林阅微面不改『色』地强行解释道:“你在追星方面不就是个宝宝吗?类似的说法还有弟弟,就是说新手的意思。”

顾砚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哦。”

林阅微歪头笑说:“宝宝。”

“嗯。”顾砚秋应了声。

林阅微笑弯了眼睛。

顾砚秋真是太可爱了,自己占她便宜都不知道。说不定以后哪天把她拐上床,她也随口糊弄一句就信了。不对,她们俩现在就同睡一张床来着。

林阅微居然有点失望地想:这么早就同床了,一点挑战难度都没有。

林阅微撑着下巴沉思的工夫,顾砚秋已经把面前的那盘豆子吃得差不多了,她妈妈说过顾砚秋喜欢吃这个菜,林阅微特意买的。

顾砚秋已经习惯了她晚上不吃,所以也没劝她吃东西。林阅微看了会儿,不知为何今天却格外的忍不住,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要不就吃一点?

低头一看,没拿筷子。

林阅微:“……”

顾砚秋感受到她灼灼的视线,抬头看了她一眼,礼貌『性』地问了句:“你要不吃点?”

林阅微:“……好。”

顾砚秋低头,又抬起头:“你说什么?”

林阅微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但我没拿筷子。”

顾砚秋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她话说得太快,顿了一下,才说,“要不我给你拿双筷子过来?”

林阅微道:“……不用了。”

她看了一眼顾砚秋,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

顾砚秋接受得很自然,道:“你想吃哪个菜?”

林阅微在饭桌上扫了一圈,说:“青菜。”

顾砚秋给她夹起来一根青菜,用手托着送到她唇边,菜汁滴下来一滴,落在她手掌上。林阅微把青菜吃了,抽了张纸巾,把她的手擦干净。

“还要什么?”

“豆子吧,看你吃得那么香。”

顾砚秋用勺子给她舀了点,林阅微微微倾身,张口将勺子里的豆子吃得干干净净。

林阅微道:“吃饱了,你吃吧,谢谢。”

顾砚秋和她对视了一眼,发现林阅微的眼神里好像有深意。

林阅微边品酒边赏美人,将所有的情绪藏在低垂的眼睫之下。

吃完饭以后,顾砚秋收拾碗筷和桌子,林阅微把玩着她腕上那串暂时摘下来放在茶几上的佛珠,一粒一粒地看,看不懂更看不见,但她就是看得很专注,连顾砚秋走到她身边都没发现。

顾砚秋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沙发下陷的动静惊扰了林阅微。

“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林阅微没话找话地问道。

“地藏经。”顾砚秋回答道。

“这能看见吗?”

“可以『摸』。”

“你妈妈留下的?”

“两年前送给我的,我爸把其他东西都收走了,留下的只有我手里这串。”

“嗯。”林阅微问道,“这个我可以戴戴吗?”

上回邵雅斯戴了顾砚秋送她的佛珠,顾砚秋生了很大的气。

“可以,手给我。”

林阅微将手伸过来,顾砚秋亲手给她套上了佛珠,她动作很慢很仔细,眼神很认真,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让林阅微想起了结婚那天她给自己戴婚戒的时候。

“你结婚的时候,在想什么?”林阅微低头看着她头顶乌黑的发旋。

“什么?”

“就是在后台等待婚礼的时候,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顾砚秋反问她。

“你先回答,我再回答。”

顾砚秋想了想,道:“什么都没想,我当时在看一份方案,里面出了好几个问题,我想等婚礼结束后立刻回复对方,交上来的方案不行。”

林阅微:“……”出乎意料的答案。

“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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