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色』比刚才好了一点,反过来安慰已经看似淡定实则已经慌得不行的顾砚秋,笑道:“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好多了?我就是感个冒,你紧张得跟我要死了似的。”
顾砚秋脸『色』一变,说:“不吉利,赶紧呸两声。”
林阅微:“……”
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在她妈妈那里。
顾砚秋怒视着她。
林阅微服软,象征『性』地呸了两声,顾砚秋这才神『色』稍霁。
“顾砚秋。”林阅微抬眼看了看她,心里一瞬间闪过很多想说的话。
“怎么了?”顾砚秋也看着她。
“你和我想的很不一样。”林阅微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的?”说话期间,顾砚秋也没闲着,将耳蜗温度计凑到她耳边,林阅微躲了一下,不耐烦道:“你行不行啊,三分钟前你刚给我测过,三分钟能有多大变化。”
“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
“测不测?”
“测测测。”林阅微就当她不存在,彻底无视她的行为,自顾自说道,“我第一回见你的时候,就是结婚那天,觉得你特端着,婚礼上还攥个佛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尼姑庵里逮了个小尼姑来硬『逼』着和我结婚,然后下台以后,你给我拿衣服,帮我挡酒,在宴席中游刃有余,别人碰你肩膀你也没反应,眼里更没有什么热情,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路人。”
“我以为你会说我们俩不是一路人。”顾砚秋看了眼温度计,三十八度九,哪里没变化?林阅微净瞎说,明明下降了零点二。
“当然不,可能就因为我觉得你和我是一路人,所以我才对你抱有若有若无的敌意吧。”
顾砚秋“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我做一件事,很多时候都不单纯,是抱有目的的,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和我这样的人相处应该很累,起码我不愿意再和一个自己做朋友,没办法分清是真心还是假意,很累。”
“是吗?我觉得还好。”顾砚秋和林阅微看法不一样,林阅微不把自己当个好人,可顾砚秋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最好的人了,不带任何滤镜,她也是最好的。
“这位顾姓小姐。”林阅微突然改变的语调让顾砚秋为微微侧目,笑道:“怎么了?”
“领证那天,你一连对我说了几个没意思,你还记得吗?”林阅微粥吃完了,把碗放下,斜乜着眼,“善意”地提醒她。
顾砚秋耍赖道:“我不记得了。”
林阅微:“喂。”顾砚秋最近越来越没节『操』了。
顾砚秋拿着温度计又来了:“测体温了测体温了。”
“又测?”林阅微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这会儿离刚刚绝对三分钟都没有,她在心里数着了,最多一分半。
“已经五分钟了。”
“您可真能瞎说。”林阅微算是明白过来了,顾砚秋刚说那六分钟多半也是诓她的,够呛有三分钟。
顾砚秋就拿着温度计在床边站着,等林阅微乖乖把耳朵贴过来。
两人僵持了五秒钟,林阅微败下阵来,往前一扑,趴在床上,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顾砚秋把温度计拿下来。
林阅微迫不及待地说:“是不是没变化?”
顾砚秋没回答,顾左右而言他:“睡觉,离你说的两个小时退烧还有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林阅微:“我什么时候说了两小时退烧了?还有,吃粥说话的时间也算在两个小时里吗?”
顾砚秋简洁回道:“我说的,算。”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还有一小时四分四十二秒。”
林阅微:“我警告你啊,别想管着我,我妈都不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顾砚秋端起床头柜上的碗,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林阅微:“???”
这是什么反应?生自己气了?
林阅微迅速反省了一下自己,不管怎么说顾砚秋也是为了自己好,要不是关心她也不会几分钟给自己测体温,又是熬粥又是倒水的,态度是强硬了一些,但是喜欢的人总要给一点优待的。
管着就管着吧,将来有得管。
林阅微下床穿鞋,追上去给顾砚秋道歉。
“生气?我没生气啊?”顾砚秋扬了扬手,“我只是去洗个碗。顺便,提醒你还有一小时两分。”
林阅微:“……”
顾砚秋轻轻地啧了一声:“还不回去?”
林阅微背影写满了郁闷,顾砚秋笑了笑。
林阅微突然回过头,顾砚秋嘴角那抹笑意来不及收回,被林阅微捕捉了个正着。
顾砚秋:“……”
林阅微:“……”
林阅微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地开始上扬,她心甘情愿地回了房间,在床上躺下了嘴角还翘着下不来。顾砚秋笑了,为什么笑呢,因为她听话。
她想多看顾砚秋笑,所以要更听话,顾砚秋笑她就跟着开心,四舍五入就是她们俩在一起了。
顾砚秋在厨房洗完碗,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无谓的焦虑当中,她再回到林阅微床边的时候手里拿了本书,边看书边守着她。
林阅微身体果真不是一般好,说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在她熟睡的那个小时里,顾砚秋测的体温逐步下降,赶在截止期前到了三十八度以下。
顾砚秋松了口气,但林阅微还在睡着,她把测体温的时间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