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现在像不像在调查自己有可能出轨丈夫的妻子?”
林阅微:“……”
江丛碧停顿了两秒钟, 没发现林阅微有大发雷霆的架势,得寸进尺道:“真的, 你没发现吗?妻子为谋生计出远门, 留下一个貌美如花的新婚丈夫在家,妻子担心丈夫拈花惹草, 遂向好友求证是否出入某某场所。”
林阅微:“……我挂了。”
江丛碧:“喂。”
嘟嘟嘟——
江丛碧对着挂断电话的手机哈哈一笑,脚尖踮地,一个使力, 办公椅上转了一圈,坐定, 兴致勃勃地找人帮忙查去了。
这不是什么秘密, 顾砚秋部门里很多人都知道她去了哪儿。江丛碧朋友多, 消息来回来去地绕了几圈儿就打听出来了,顾砚秋确实上午去了广电中心。
江丛碧耍了个小心机, 先瞒着没告诉林阅微, 打算等到她主动来问才说,或者过个一天两天的,装作才查出来。
林阅微吃了午饭就从广电中心回h市了, 几个小时的车程,她眯了两小时,其他时间用来研究新剧本的台词,节目只剩下最后两期。
她满心扑在工作上,江丛碧迟迟没等到她再来询问,自己着急了, 把消息告诉了她。
“哦。”林阅微说,“知道了,我现在要继续排练了。”
“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么样?”
“你那天那么语气激『荡』地跟我问顾砚秋的消息,怀疑人家出轨……”
“等等,”林阅微发现她在歪曲事实,“我什么时候语气激『荡』了,什么时候怀疑人家出轨了。”林阅微看一眼正在排新戏的其他选手,走远了几步,避开众人压低声音道,“江丛碧,你是不是皮痒了?”
林阅微一般不动手,口头上也不大说这种话。
江丛碧大感有趣,道:“哎呀这是被人家戳穿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林阅微:“……”
江丛碧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屏幕,得意洋洋。最近她被挂断电话的次数有点多,一提起来顾砚秋林阅微就挂电话,平时的伶牙俐齿一并失灵了似的。
看在她还在“坐牢”的份上,自己就暂且饶过她。等她出道了肯定有几天假,到时候……哼哼。
林阅微把手机丢进了包里,进了排练厅。
***
林阅微晃了晃昏沉的大脑,把目光聚焦到邵雅斯的脸上,邵雅斯手朝她额头探了过来,问道:“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
“没事。”
“嘶,怎么这么烫?”邵雅斯把她拉到一边,说,“你发烧了。”
“怎么可能,现在又不是冬天。”
“你自己『摸』一下?”邵雅斯抓着她的手让她自己『摸』。
林阅微一『摸』,果然温度高得不同寻常,只感觉精神不好,有点晕,她以为是忙碌导致的,没想到是生病了。
林阅微要继续跟着排练,再有三天就要进行总决赛的直播了,她没多少时间了。本就都在加班加点,她基础也比不过邵雅斯这样的科班出身,哪儿耽搁得了。
邵雅斯劝她她不听,邵雅斯:“你等着。”
她用了学生时代大家见惯的时代,叫来了老师,林阅微不得不回去休息。
林阅微吃了退烧『药』,躺在寝室床上休息,空调的风呼呼地吹着,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只能听到她偶尔两声闷闷的咳嗽。
『药』效上来,林阅微闭着眼睛便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窗外透过来一点薄薄的光线,玻璃窗将炎热的空气和阴凉的寝室隔离开。林阅微眼睫『毛』颤动着,身体还是很沉,眼前蒙着一层细汗,光怪陆离地闪着模糊的画面。
一只微凉的手掌覆上林阅微的额头,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会突然发烧了?是太累了吗?”
林阅微一个机灵,要不是身上重若千钧,她此时必已经弹坐了起来,现下她只是手肘撑起,朝床角缩,眯细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再去看门,宿舍门紧闭着。
顾砚秋手里捧着块『毛』巾,林阅微『摸』了『摸』自己额头,湿湿凉凉的,无疑是刚从她额头上拿下来的。顾砚秋对于她的问话避而不答,拿着『毛』巾进了洗手间,听声音是在洗『毛』巾,不多时就出来了。
她脸上不见笑,也不见其他神情,眉目清晰,就这么走近,弯腰,手伸过来。
林阅微偏头,躲开了她凑过来的『毛』巾,顾砚秋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点笑,说:“别闹。”
林阅微从她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违和的温柔,鸡皮疙瘩顿时冒了满身,原本沉重的身子也不重了,坐了起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在这里啊,哪儿有为什么?”
“你……”
“听话。”
声音又软又轻,却又带着不可违背的压力。林阅微怔了一下,等她『毛』巾贴上自己额头才反应过来,在床上空间太小,她索『性』从床上跳了下来,“顾砚秋。”
“在。”
林阅微避她如蛇蝎,警惕地盯着她:“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是说了吗?就是这么进来的。”顾砚秋笑了起来。
“有人吗?这里有人私闯民宅——”林阅微不知怎么扯开嗓子向外喊起来。
顾砚秋叹了口气。
林阅微手一指门口:“我们这里有保安的,你最好赶紧走。”
顾砚秋说:“我为什么要走?”
林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