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你忘了是谁将你扶上这个位置的吗?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死了变成恶鬼第一个就来索你的命!……”玄丙拍打着囚笼,歇斯底里地骂着,行进的军队都被他吵了好几天。
玄霆面无表情地前行着,根本不在乎。
或许正如他人议论的那样,长老势力一倒,玄镜彻底独揽玄氏大权,他玄霆要是能因此讨好了玄镜,还用得着贪恋长老身边一条狗的位置?
听闻父亲被玄霆亲自绑回了云繁皇宫后,尚在病榻之上的玄渺渺什么也顾不得了,抄起一件风衣披上便奔向宫里。
此时的云繁皇宫热闹非凡,大半个玄氏部落都聚集在此,拥挤在祭台四周伸长脖子注视着这场非凡盛事。
玄氏已经有百余年没有当众处死过族中长老了,而这次的玄丙更是没有赶上好时候,偏偏撞上了杀他心切的玄镜,片刻也等不得,这位三长老被抓回后甚至都没进过大牢,直接被押去了刑场。
玄丙跪在祭台之上,身旁环绕着载歌载舞的巫师正在作法,嘴里高呼着古玄语,祈求天神恕罪,永世护佑部落子民。
玄丙气得发抖,大呼:“我是玄氏部落的长老,守了部落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玄镜!你怎么敢杀我!”
地窖里收缴回来的石料摆放在祭台边上,玄镜一步一步登上祭台——
像六年前,他一步一步在雷电交加的雨夜走进正殿,一掌结束了玄木的性命;
像二十六年前,他一步一步踏过风雪飘摇的乱葬岗,母亲血祭上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玄镜伸手狠狠拽住玄丙,咬牙道:“你还记得你只是个长老?当年母亲还是部落至高无上的圣女呢!可你们这群所谓的长老又做了什么!”
部落一片哗然,本以为圣女是受天谴而死,如今的玄镜却又给出了另一个答案,此时,正在城楼上观望的玄甲和玄丁脸色极为难看。
“大哥,我们不去救三哥吗?”玄丁已是脸色惨白,手脚忍不住抽动起来。
“若是什么谋反罪便罢了,玄丙这厮偏偏落得个亵渎天神的把柄在玄镜手里,如何救?”玄甲神情肃穆,彻底将自己置身事外,玄丁觉得呼吸都快被凝重的空气掐断。
“他不会罢手的,下一个恐怕就是四弟你,当年的事,老夫不希望再有别的人知道,玄氏大业无人能阻,所以你应该知道你要怎么做!”
玄甲像是看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戏,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而去,玄丁当即吓得瘫倒在地,万念俱灰。
玄丙见玄镜面目狰狞,忽而讥笑道:“呵,玄镜,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替圣女报仇这种无聊的事……你以为,除掉我们,圣女就能活过来了吗?”
“你找死!”玄镜见他毫无歉疚之意,恨不得将他一掌拍死。
玄丙瞥见城楼上人影全无,知道自己已成弃子,无奈转变了态度,道:“我不想死,你若能放过我,我便告诉你如何让圣女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