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红裳回头怒斥一声,随即右足在地上重重一顿,噌的飞跃上前,手腕用力,啪地甩开乌金鞭。鞭子划过,发出裂帛般清厉之声,震得众人耳鸣阵阵,鞭子还未近身,便有一种宛如风暴来袭的压迫之势,直叫众人膝头发软,还未有动作,只觉手上一空,已有数人武器不知不觉中被夺取。
红裳身形极快,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她舞动乌金鞭,飘忽之间,已把周遭人的武器尽然卷走!她把那些兵器哗啦啦往地上一扔,叉腰霸气说道:“看到没有,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快滚!”
看到手下面露惧怕之色,薛大仁跳脚骂道:“怕什么?我们一百多人呢,还拿不下区区一个女人!你们都听着,谁要能杀了她,老子赏他一万两,活捉了她,赏十万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此大笔赏金,怎能不动心?一人怂包、二人壮胆、三人成虎,众人又呼号乱叫上前,混战一团。
纵使人再多,高手却丝毫没有,这些家丁衙役平日鱼肉乡里还行,真打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红裳丝毫不惧,东窜西钻,惹得一帮人昏头转向,惨叫连连,薛大仁和苟文道在旁叫闹不断,场面好不热闹,而谁也没注意刚刚被捉的那府中老仆,已是偷偷溜走了。
这么多人,却拿不下一个小丫头,薛大仁怒火中烧,顾不了许多,厉声道:“□□!□□呢?还不赶紧上去!”
苟文道有些胆颤,在旁道:“大人,□□属军营管制,我们用……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薛大仁一巴掌呼了上去,“屁话!不能用我调这些兵来干什么?”又冲身旁领头的兵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那人发出一声唿哨,前方混战之人也同时退了个干净,而十来个手持□□之人立刻上前,一字排开。
一旁静立的芜烟马上觉察不对,喊道:“火抢,快退!”红裳足尖一点,急速后退,抱起芜烟就向院外冲去。
芜烟急道:“火抢速度太快,躲起来!”只听身后砰砰一阵枪响,红裳一个就地十八滚,抱着芜烟藏到石后,石头上噼啪乱响,火星四射。红裳看着缺口的大石头,咂舌道:“这□□这么厉害,还好没打身上。”
芜烟凝神听了听,道:“他们在换□□,趁此机会,快走!”红裳背起芜烟,猛地提气疾奔,眼看就要翻出墙外,却见墙头上出现伏兵,手持□□,蓄势待发。
红裳暗叫不好,硬生生止住脚步,还未站稳,阵阵呼啸声响起,眼前银光闪闪,箭矢如流星般袭来。红裳瞬间提起真气,衣袖无风自动,一声暴喝,铁骨扇上下翻飞,叮叮当当杂响过后,震断的箭矢落了一地,二人虽无恙,但前有强弩阻拦,后有□□逼近,一时竟被困住。
薛大仁哈哈大笑:“任你功夫再高,也难逃我的手掌心,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红裳护着芜烟,冷笑道:“蠢货!给你几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看来姑奶奶要给你长长见识了!”
芜烟在她背上轻声说:“红裳,我碍手碍脚的,你放我下来吧。”红裳头也没回,“闭嘴!偏偏这次不能放!抓紧我!”芜烟眼中浮起一丝暖意,紧紧抱住红裳。
薛大仁恨道:“瞄准那个女人,打死她!”而红裳也运起十分内力,待一较长短。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忽听一女子道:“薛大人好威风,连神机营也能调动,你可有手令兵符?”
只见梅树后转过来三名女子并刚才那老仆,居中的女子约有十七八岁,披着白狐裘,戴着昭君帽,相貌端庄莹静,明媚娴雅,她左右分立一名白发老妇,一名年轻侍女。
薛大仁不认得此人,也没把她当回事,喝道:“哪家的小娘子,抛头露面的,也不害臊!”
一听此话,那女子脸色一沉,旁边侍女立刻竖起眼睛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下贱东西,还不快滚!留在这里是想领死吗?”
薛大仁几时被人这样骂过,张嘴就要吐出污言秽语,却见那老妇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紧接着挥手过来。
啪啪啪如爆竹般的百十声耳光脆响,好不容易停歇下来,薛大仁已是被打得头昏眼花,鼻青脸肿,鲜血横流,指着那老妇呜呜地却说不出话来。
苟文道回过神来,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抓人!”□□队立刻调转,对准那老妇,红裳轻呼一声,说:“老婆婆,那□□厉害的很,可要当心!”又道:“此事与他人无关,薛胖子你不要殃及无辜!”
那老妇嘿嘿笑道:“想不到小姑娘还有点良心,倒不枉我家主人救你一救。”她从怀中掏出一物,在那兵营头目面前只一晃,那人已吓得脸色惨白,刚要俯首跪地,那老妇手一挥拦住他,说道:“回去领罪,滚!”那人身体战栗几乎站立不住,勉力下令道:“属神机营者速速回营!”□□队和□□手立刻刷拉拉地撤退而去,剩下薛大仁苟文道家丁衙役三四十人在原地一脸呆懵。
薛大仁不甘心就此作罢,奈何脸被打肿,说不话来,只能呜呜乱叫,苟文道深知他心思,会意道:“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敬王爷!想要命的话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全抓你们下大狱!”
那女子摇摇头,叹道:“想不到敬王手下也会有这样愚笨不堪之人!”她转过身,对红裳二人说:“二位请随我来。”红裳看看芜烟,芜烟微微点头,二人便随她而去。
那老妇见薛大仁骂骂咧咧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