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们倒吸一口凉气。
所、所有的匪徒都死了!
就连那三当家……也都死得如此凄惨!
这夏家,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做到如此?
这时候,探子们再想一想昨夜的寂静无声,不由得都觉出了十分诡异,在身上也禁不住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正是毛骨悚然。
但畏惧归畏惧,他们还是要将事情尽量了解得清楚些,也好回去同主家禀报。
因此,这些探子不得不继续留在此处,忍耐着满心的惊诧与震动,尽力探听。
不多时,夏族长也出现了,吩咐一应夏家的侍从将尸身全都堆积起来拖走,而从夏家的表现来看,他们昨夜灭除匪徒还真不曾花费什么很大的代价。
后来,匪徒们被拖到城外焚烧,众多探子自是再一番查看,后来纷纷回禀去了……
而夏族长在吩咐完之后,就去了一趟库房,待出来时,手里已托着一只储物袋,大步地朝着叶殊和晏长澜的居处快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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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殊看着夏族长,神识在储物袋里一个查探。
储物袋中,光是灵币就有一千枚,除此以外,有各类的炼器材料,那原本用来为夏家炼制七杀阵的材料,里面也藏着一整份,另外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等,非常的丰盛。
夏族长说道:“叶大师为我夏家殚精竭虑,救我夏家上下,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叶大师收下。”
叶殊看他一眼:“不必如此。”
夏族长劝道:“叶大师莫要推辞,此不过身外之物,不能比叶大师为我叶家所做之万一。”说到此处,他故意坦率道,“若是叶大师不收,那七杀阵……我夏家又如何能用得心安理得?”
叶殊略沉吟。
这夏家看来是想要与他交好,感激自然是有,但若全然是感激,怕是不会拿出这许多东西来。
诚然这些东西的价值并不能抵得过那七杀阵,不过他所给的七杀阵也远称不上极致,夏家能这般做,便算是很有诚意了。
如今看来,夏家也称得上有血性,他倒是并无不喜。
想到此,叶殊就坦然将储物袋收下:“既如此,盛情难却,多谢了。”
他收下后,夏族长也松了口气,笑容更显真诚:“叶大师,关于你身份之事……”
叶殊道:“还请夏族长在族中封口。”
夏族长点头答应:“叶大师请放心,我夏家上下,必都不会提及七杀阵与叶大师之间的关系。”
叶殊微微颔。
之后,几人谈起了夏玉晴与朱尧的亲事。
夏族长对晏长澜道:“朱尧对侄女也算是情深义重,如今有七杀阵震慑,我夏家对罗家已能周旋,朱尧若是有意侄女,就该早日来提亲了。”
晏长澜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夏族长放心,我那大师兄心意至诚,只是先前怕委屈了夏师妹,才迟迟不曾提亲。如今既然夏族长已然应允,他定会早早备上厚礼前来。”
这些他倒是能确保,朱尧先前酒醉时,不知多少次吐露悔意,后悔未曾及早将夏玉晴定下来。现下夏族长松口,他若得知,哪里还敢延误半分?
夏族长便含笑颔,不再多言。
他为女子亲长,能提出此事便是看在朱尧的确一片诚意的份上,此外还是须得矜持几分的。
诸事解决之后,夏族长方才告辞。
叶殊将东西收入了混元珠,晏长澜则是笑道:“如今可好了,罗家之事解决,大师兄与夏师妹也可早日成亲,之后我得出去一趟,多猎些东西回来,准备一份厚礼。”
听晏长澜如此说,叶殊开口:“若是遇上少见的材料,多带些回来。”
晏长澜对叶殊如此不见外的言语,很是喜欢,便爽快道:“阿拙放心,定为你多多带来。”
之后,晏长澜就去寻了朱尧,私下里告知了他夏族长应允亲事之事。
朱尧先是露出狂喜之色,旋即陡然神情一顿。
晏长澜疑惑:“大师兄,莫非还有为难之处?”
朱尧摇头:“并非是为难,只是我先前备下的东西,许是不足。”
晏长澜了然。
筹备亲事,求娶的又是挚爱之人,自是忐忑不安。
他便说道:“大师兄还是先回去禀明父母,提亲之事,总得有至亲来办。”
朱尧便道:“这倒是无妨,我心仪夏师妹之事,家中早已知晓,若非是我……”他有些赧然,“……我想自己备下聘礼,又想更进一步确定师妹的心意,也不至于到如今……”
晏长澜笑道:“那就事不宜迟。虽说大师兄心意至诚,但毕竟夜长梦多,大师兄不若回去求助,先将聘礼备下,日后若是弄到什么好东西,回馈家人就是。”
朱尧听得,也不再执着:“晏师弟说得是,是我先前想岔了。”他也确是迫不及待,“只要师妹不嫌弃,我日后定对她一心一意,永不相负。”
晏长澜莞尔:“此事还须大师兄对夏师妹去说。”
朱尧顿时面皮红,知道自己先前太过激动了。
晏长澜见朱尧如此,不由暗暗想着:早年曾听阿拙提过,踏入修行之道后,步步荆棘,与天与人争斗不休,人心险恶。但大师兄与夏师妹却有这样一份真挚之情,生死与共,着实叫人羡慕。
转念间,他倏地想到了叶殊。
而后他便有些释然。
虽说并非是如同朱尧与夏玉晴这般的神仙眷侣,但仙路之上,他也与叶殊相约相伴前行,仔细想想,倒未必要羡慕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