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楚老太太问冬儿。
冬儿在马车刚横冲直撞时因为不小心撞到脑后,把她直接撞晕了,她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是在马车停下来时,她被三姑娘掐着人中才醒过来的。
楚佳芃知道全过程,她说出来的话比冬儿更可靠,遂把坐玉芳阁出来,马车遇到锦衣卫在捉拿罪犯,他们在马车顶上打架,将马儿吓得狂奔起来,她们在车厢里东撞西撞的,所以撞得脸上受伤了。
然后北平侯经过,救了差点被剑刺伤的楚歆羽,她省略了楚歆羽向锦衣卫索要精神受损失费,接着跳到北平侯用马车送她们回来。
楚佳芃一说完,杨怜心便气愤填膺道:“这些锦衣卫太霸道,怎能罔顾百姓的生命,在街上打起来,到底是罪犯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她表面上很生气,可一双眼睛却带着笑意的。
楚歆羽的容貌,在整个忠毅侯府,她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不,应该是整个晋京城,五官属她的最美最耐看了,尤其是皮肤,嫩白到几乎要掐出水来。
她其实嫉妒了很久,因为她自己不是肤白的人,而且还常出油,如今楚歆羽容貌被撞肿了,虽没有三表姐楚佳芃严重,但她心里却极痛快,谁叫她今天没带她出去,不然她也会坐上北平侯的马车,让他亲自送回来。
怎么北平侯没有嫌弃她的容貌受损呢?
楚歆羽没有理会杨怜心说什么,其他人也没在意她说什么,但楚老太太倒是想起楚歆羽回府那天,马车在街道上因马儿受惊狂奔,撞倒了不少老百姓的摊位。
那时她回来却轻描淡写的略过不提,只是那时的她脸上没带伤,而自己对她也没多大在意。如今想起,她好像没有问第一次马车为何会受惊,而且载她回来的车夫已被袁氏解雇了。
二夫人看到女儿脸上的伤,心疼不已,还好伤口不深。
三夫人见两侄女都受伤,同样也心疼,怎么一个两个都伤在脸上?她女儿是,如今三姑娘也是,甚至楚歆羽脸上也被撞淤了,虽不是很严重,但女儿家脸上被划伤了,始终不是好事,便对楚老太太道:“让她们先去梳洗下一番吧。”
楚老太太点头,就吩咐孙嬷嬷带她们去梳洗。
楚歆羽和楚佳芃福了福身,便跟着孙嬷嬷下去。
她们刚离开,正堂里便开始讨论揣测起来,大家都很生气,尤其是二夫人,三姑娘是她唯一的嫡女,平时宝贝着,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可如今才出门半天不到,便带着伤回来,这件事她不会这样算的。
楚老太太拨弄手中的佛珠,心情也甚为复杂,侯府因侯爷被贬职,所有人都以为能负责到头上来,莫家如此,如今锦衣卫也是,怎么好端端的出趟门会被他们缠上,谁的马车不打,偏在侯府的马车上打。
楚歆羽和楚佳芃在偏屋里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把发髻梳好,孙嬷嬷吩咐明夏去拿药膏给她们涂上,但楚歆羽没有用,而是让丫鬟去小筑院找竹帛,让她把她自制的药膏拿来。
丫鬟跑着出去。
再回到正堂,大夫被丫鬟领了进来。
楚歆羽让大夫先看楚佳芃,她脸上的伤却不急。
大夫替楚佳芃把脉,冬儿趁此把事情大概简略的说了一遍,大夫听完,点了点头道:“姑娘是受了点惊吓,老夫一会给她开些定惊茶,她脸上的伤口不深,涂几天药膏便会结痂。”
遂又要给楚歆羽把脉,楚歆羽却推了道:“不用了,我就脸上撞了一下,其他没事。”
“五妹妹,你看看吧,你今天受的惊吓比我还大。”楚佳芃道,她很清楚,自己今天能活着回来,是楚歆羽救的,是她手脚快把自己推开,才没有被剑刺伤,而她自己撞到脸,却一直没有在意。
“我……”楚歆羽还想拒绝,但见到她们个个都用关心的眼睛看自己,为了让她们安心,最后还是将手给大夫把脉。
当大夫的手按在她手腕内的脉门时,她心忐忑着,怕大夫会诊到她心脉不正常,大夫先是蹙着眉,半晌才舒展开来,他道:“这姑娘没有其他大碍,只是……”
他迟疑地看了一眼楚歆羽,令她的心提了起来,难道他断出了什么?
“只是脉博有点乱,可能是受惊所至,我稍后开些定惊的药给她。”
听他这一说,楚歆羽的心才定了下来。
大夫就依照两人的脉象不同,开了两种不一样的药,还留下了一瓶刀伤祛瘀药膏。
明夏刚送大夫出门口,竹帛便气呼呼的奔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药膏。
“姑娘,你没事吧?伤到哪里?”她看到楚歆羽,一脸的担忧,忘记了这里是正堂,楚老太太和二夫人三夫人都在,把礼仪规矩都忘记了,但见她如此关心自己的主子,老太太她们也没有责怪她。
楚歆羽道:“皮外伤,我没事的,倒是三姐姐伤得较重,你把药膏给她吧。”
竹帛确定了她真只有颧骨的淤伤,才安下了心,把药膏给了楚佳芃,并告诉她早中晚各三次。
其实她看到楚佳芃脸上只划了一条小小血痕,也不是很严重,涂两天伤就能结痂,不需要用到一瓶药膏,想提醒自家姑娘这是最后一瓶药膏了,若是给了楚佳芃,那她自己的伤怎么办?但屋里那么多人在,她又不好当面说。
楚歆羽见都没什么事,便跟楚老太太福身道:“祖母,歆羽回去擦药膏,就不陪您老人家说话了。”
楚老太太点头,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