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妍看两人又是争又是抢的,显然是没有见过还有人会为了一杯茶水吵架的,赶紧说道:“两位不要抢了,我再去给你们泡一杯。”
还没等林媛开口,安杰却突然开口道:“没想到夏公子也喜欢内子的菊花茶,不如等下让丫鬟包一些菊花送给两位好了。”
罗美妍眨了眨眼睛,被安杰轻轻拉到了身边坐下。
林媛跟罗美妍要菊花茶可不是真的为了尝尝那茶的味道,现在看到夏征无事,不禁有些汗颜,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哪里还好意思劳烦罗美妍再去给他们泡茶?
“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夫人的菊花一看就是专门为公子炮制的,我们,就不夺人所好了。”
安杰抚摸着妻子光滑细腻的手,笑道:“林姑娘这话确实说对了,去年开始,我就跟随母亲学习掌管酒庄的事务,妍儿看我辛劳,就亲自采了菊花来晒成茶,每日为我冲泡,既能提神还能败火。这么久了,所亏了有妍儿的悉心照料,我才能将酒庄的事情打理好。”
说着,安杰再次看向了妻子,那眼神甜的几乎要腻死人了。
安杰这番话,是间接向林媛两人表明了罗美妍不可能给他下毒,他从年前就开始喝这菊花茶,若是有毒早就毒死了,还会等到大半年以后才中毒吗?
林媛又愧疚又羡慕地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忽听得旁边夏征轻蔑地嗤笑了一声,不禁侧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夏征却挑挑眉,悠闲地抱胸不说话了。这幅样子可把林媛给闷坏了,该不会这家伙看人家夫妻二人秀恩爱,有些吃味儿吧!
试探了罗美妍一番,林媛也不好意思再说些别的,赶紧转了话题,问起了安杰中毒那日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有什么感觉。
许是坐了这么一会儿又有些累了,安杰的脸色白了几分,不过精神还算好。
他想了想,说道:“其实那天我只是觉得有些恶心而已,也是我朋友太紧张我了,为我请了大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会是中毒。幸好这两天有妍儿照顾,我这身子才有所好转了。”
说到这里,安杰又暗中攥紧了媳妇儿的手,不由摇头轻叹:“说来也怪,没有出事之前我一点儿事也没有。但是自从那日在香满楼出事以后,我这身子就莫名地虚弱了起来,好像真的跟中毒似的。”
“那,可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安杰摇头:“不知,大夫也没有诊断出来,只是说中毒,开了一些驱毒的方子。”
林媛不禁十分无语,这大夫可真够胆大的,连中了什么毒都查不出来,就敢给他开方子。
一直默不作声地夏征突然问了一句:“那日都有谁给你一起吃饭?”
想都不用想,安杰直接就说了两个人的名字出来,又接道:“哦对了,还有那个金灿。”
金灿,金舌头?
“你们点的菜,别人都吃了吗?包括这个金灿。”一想起那个有金舌头之称的金灿,夏征就有些嫉妒,要是他也能有个金舌头,林媛肯定天天跟得了宝似的抱着他不舍得撒手。
“别人都吃过了的,尤其是那个金舌头,两个鸡腿都被他吃光了。”
说起来安杰还很是纳闷呢,这个金舌头虽然家里条件不好,总需要别人请他吃饭。但是他吃东西的规矩还挺多,一道菜从来不会吃过三口。可是好像每次在香满楼里,他的规矩都会破。
“两个鸡腿,看他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也是个吃货。”夏征呵呵一笑,继续仰倒在椅子里不动了。
问清楚了这些,林媛又问了问安杰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是最近有没有遇到蹊跷的事情。
两人这一副官府审案子的架势倒把安杰给逗乐了:“你们俩啊,比唐知府和县太爷问的还清楚。这么说吧,虽然我们安家酒庄在邺城也算是头名,但是我们酒庄做生意向来合情合理,从来没有以势压人过。所以,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
这就是把那两个朋友也一起否决了。可是若是没有人下毒,那他又怎么会中毒呢?好奇怪!
正想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罗美妍忽然轻声嘀咕了一句:“相公,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本就心性纯良,自然不会想到整日里跟你称兄道弟的人转眼就会背叛了你。这样的朋友,多得是啊。”
安杰愣了愣,摇摇头:“不会的,我相信我的朋友不是这种人。”
见他还是坚持己见,罗美妍笑了笑而是说起了别的:“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些竞争对手呢?咱们酒庄的酒不是已经开始往京城运了吗,会不会是挡了人家的生意,京城里的一些酒坊就来故意报复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安杰沉默不语,他自己的朋友什么样他还可以相信,但是别人怎么想的,他可就不清楚了。
林媛夏征互望一眼,默默在心里记下了罗美妍的话。
安杰的身子实在是虚弱,只是坐了这么一小会儿,精神就有些萎靡了。
“安公子,这次的事,不管是幕后黑手是谁,我们香满楼总归也不能彻底洗脱干系。你放心,我林媛在这里保证,一定会查出下毒之人,为你出这口恶气。”
安杰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个小丫头的话十分放在心上,让人送客后就由罗美妍搀扶着回房间休息去了。
知道安以香也不待见他们,林媛两人就没有跟她告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