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的收拾,前堂里的东西基本已经干净了。林媛几人好不容易有个功夫休息一下,突然就发现外边好像特别热闹似的。
亮子腿快,赶紧跑出去看了一眼,随即就连奔带跑地回来了,结结巴巴地对林媛说道:“东,东家,县,县太爷来了!”
林媛一愣,有些意外,她跟李昌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家伙来干嘛?难道是为了昨晚上被偷的事?可是,她不记得让人去报官了啊?毕竟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少跟衙门沾边就尽量离远点。
突然想到了什么,林媛一回头,果然看到夏征一脸理所当然地坐在椅子上,唇角冷笑。
刚刚从外边回来的林毅,依旧还是那副冰块脸,对李昌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林媛无语,敢情是这两人的事。
正想着的工夫,李昌已经进了门,官服也换了,只是平时的便服,后边跟着抱着两个大盒子的师爷,吭哧吭哧地进门了。
白五姐在一旁悄悄看着,对年过半百还要干苦力活儿的师爷,十分同情。
夏征可以对李昌视而不见,林媛却是不能的,赶紧迎了上去。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弯了弯膝盖,要下跪行礼。
李昌哪里敢收她的跪礼?来的路上可是专门让人去福满楼打听了林媛的身份的,那些小伙计们可都是亲耳听到刘掌柜和六子喊她老板娘的。
老板娘啊,那不就是夏征的……
李昌急急摆手,赶紧让林媛站了起来。林媛本就不想下跪的,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身后的师爷抽了抽鼻子,姑娘你这也太实在了。
李昌却没有心思瞎想,见夏征果然坐在大堂里,但是那副样子分明就是不待见自己,再想到以前想巴结却没有巴结到他的事,也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舔着脸上去行礼,只是干干笑着送上了自己的贺礼。
夏征悠闲地坐在椅子里,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对李昌没敢受林媛的行礼还是比较满意的。
来者是客,反正林媛也知道,李昌来给自己送礼无非就是看在夏征的面儿上,也就不客气地收了。
手里的礼物终于是送了出去,师爷不着痕迹地抬手甩了甩有些酸涩的胳膊,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以前都是收礼收的手软,今儿倒好,是送礼送的手软啊。
礼物送出去了,第一步算是成功了。李昌心里的一颗石头也算是落了一半,再看看大堂里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是十分关切地问道:“听说林老板昨晚遭了贼了,本官第一时间就赶紧过来了。哎,不知道铺子里可有什么大的损伤?有否人员受伤?林老板,您没事吧?”
林媛斜眼睨了夏征一眼,心里偷笑,这家伙也不知道又对人家李昌干了什么事了,竟然让一个堂堂县太爷亲自来给她慰问。
不过,这李昌也不是个好官,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既然他忌惮夏征,那就让夏征好好地震慑一番。这些日子驻马镇也算是平静了不少。
“承蒙县老爷关切,我这铺子里也没啥损伤,就是账房先生被贼人打到了头,不过,已经请了郎中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林媛也跟着打起了官腔,不过跟别的铺子老板不同,她可没有觉得被李昌额外关照是个值得骄傲的事。
李昌又询问了一番店里的情况,还把自己从小衙役那里听到的百姓对稻花香的称赞,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好像自己也吃过她这里的糕点似的。
林媛知道他这些奉承话都是说给夏征听得,也就扯着唇角静静听着,时不时很给面子地点点头。
直到坐在一旁的夏征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李昌才极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赶紧告辞离开了。
眼看着李昌逃也似的身影,林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夏征这家伙,果然是个人见人怕的小霸王,堂堂县太爷见了他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大堂里的白五姐等人都面面相觑地互相看着,纷纷瞪大了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刚刚来送礼的哪个人,真的是县太爷?那个什么都不干,就知道收礼逛青楼的县太爷?
不仅是他们,就连隔壁铺子里的老板们也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林媛。
林媛向来不在意旁人的眼神,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对于夏征,还是要问一问的。
抬脚踢了踢他伸得老远的大长腿:“是你让林毅去找他的?”
夏征挑眉,邀功似的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面儿?”
林媛撇嘴。
“哈哈,我就知道这种人你根本看不上眼儿!放心吧,我只是让林毅去提醒他,镇上的小偷大偷们,该治理治理了。”
原来是这事。林媛点点头,没有说别的。
不得不说,驻马镇的小偷确实是太多了,她向来感觉敏锐,出行也甚是谨慎,所以从来没有被小偷跟上过。但是被小偷惦记,倒是有的。
而且,这次的事也确实让她十分生气,偷东西就偷东西吧,为什么还要伤人?伤人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正想着,突然门口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林媛一看原来是莫三娘。只见她一脸关切,一进门就开始拉着她左看右看,生怕她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林媛纳闷:“怎么了,莫姐姐?”
莫三娘见她没啥事,再看到大堂里还有不少人,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十分谨慎地提醒道:“还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