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沐萧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俊脸”看着洛黎,右脸上的淤痕已经发青,左脸也挂了彩,可眸中的惊喜与愉悦毫不遮掩。
他糯糯地唤她,总觉得不真切,遂揉揉眼睛,见真的是她,这才喜笑颜开。
可他不敢起身上前,昨夜她那么凶,打的他那么痛,到现在胸口还疼的不行哩。
她欺负他,即便自己再喜欢她,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原谅。
他要按照成双人那个岳掌柜传授的方法,牢牢地黏住她,这样她就有机会真的嫁给他了。
洛黎哪儿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见他抿着薄唇,委屈的模样让她心底柔起一汪水泽,这样的祁沐萧,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崽儿,等着主人来寻,那么可怜。
看一眼,便深陷其中。
码头来往的运货伙计都绕开祁沐萧这处,知晓方才打斗的人赶忙跑过去寻沧水派的弟子,告诉她们这傻子有人要领走。
洛黎不由自己地伸出手,呶着嘴,“想什么的?还不快起来。”
水木怯怯地,察言观色片刻,见她面色平静,语气温柔,这才敢把右手牵上去,冰冰凉凉,一如这秋风。
“洛黎……你的手好凉。”他坐在那,薄唇微启,大手不由得包住她的小手,想给她暖热。
“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你看看,好好的衣裳都让你弄成什么样了,不赚钱就算了,还糟蹋东西……”
洛黎一把将他拉起,祁沐萧身上的衣服明显不太合身,裤腿处露着一截子脚腕,肩膀处也紧的很,毕竟他还穿着先前易容水木时的衣服。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正要拉他离去,忽而身后七八道光影来袭,刀光剑影只见,祁沐萧盈出青光,一个箭步将她护住。
“呲啦——”
一声长长的撕裂声划破天际。
由于动作过猛,某爷的上衣和裤子……裂了。
沧水派的几名弟子见攻击不成,恼羞成怒,提剑将二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弟子是一名十八九岁的姑娘,横眉冷目,怒声道:“哪里走!将我沧水派弟子伤了,还想轻易离去?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报上名来!”
洛黎不想与其纠缠,她先行一礼,温和道:“不知姑娘为何阻拦我二人?”
“哼!你身后这个傻子今晨大闹码头,擅自入我沧水派的船只不说,还敢伤我沧水派弟子!”
她扭头瞪了眼祁沐萧,他赶忙收回目光,垂首往后退了退,生怕她揍他似的。
洛黎暗思:自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回来找他……
孽缘啊,孽缘!
回首含笑,“姑娘既然知道他是傻子,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她看了眼四周几个姑娘的脸,呃……的确被揍得不轻,祁沐萧只被伤了一处,而周围这几人,不是乌青的熊猫眼,就是被打掉牙。
“你可真够缺德的,怎么能和姑娘家动手呢?啧啧,你看看人家貌美如花的姑娘,都让你揍破相了!”洛黎摇头,狠狠斥责祁沐萧。
祁沐萧撇撇嘴,觉得委屈,“是她们先动手的……我只是去船上找你而已,她们就打我。”
“说你还敢顶嘴了?还想不想跟着一起了?惹事精!”
祁沐萧拽拽她后衣摆,哼唧道:“你别生气……是我不好,给你惹麻烦了。”
洛黎感受到他拽的位置,一掌打到他手背,“傻子!往哪儿摸呢!”
祁沐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貌似贴在她的臀尖之上,吓得赶紧收手。
“哼!你们这两个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苟且之事!”为首的弟子看二人神态轻松,完全不像要给她们道歉的样子,怒不可赦,“布阵!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沧水派的厉害!”
瞬时,周围几人盈出真气,步法诡异。
“哎!慢着!这位道友,我是真心实意为我家傻子赔不是的,你看看几位道友的伤,还有这船……需要多少金珠灵玉,我赔给你们就是。”
“哼!谁要你们几个的臭钱!”身后两个弟子叫嚣道,正欲攻击,忽而让为首的弟子拦住。
“慢着,师父还交代了事情,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洛黎闻言,满意笑笑,“还请道友说个价,我们赔了就是。”
为首那人面露阴鸷,冷笑道:“就怕你们赔不起。”
“若道友有心将此事化解,说个价便是,我定当尽力而为。”
“五块上品灵玉。”
洛黎回首瞧了眼身后没了船头的木船,寒东宇那艘顶这个三四个,这人真是狮子大张口啊。
“道友,一颗上品灵玉可是十万金珠,不知您这船里装了什么好物,竟要五十万金珠?不如我给道友买上一艘新船,然后赔偿些医药费……”
“哼,你以为我是故意为难你不成?船里有师父交代的灵药,如今船损沉入水中,压根不是五块上品灵玉就能买的。”
“灵药?道友说的是什么灵药,兴许我这里有。”
“呵,里面的东西可是我们掌门花大价钱从白宗手里买来的,你能有?”
“说来听听,又不花钱。”洛黎没恼,好声好气道。
“龙息草一株。”
“哦,那我要给你一株龙息草,你还需多少金珠来赔偿船只和几位道友的伤势?”
“你要能拿出来,其他的便算了了。”
“一言为定。”
几名弟子见她语气轻松,觉得她自不量力,轻蔑冷笑,后见她从怀中摸了一把,一株完整的龙息草出现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