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郭远冲进芷兰苑,手里还抓着一个纸团,面带怒容,“大哥在信上说的,都是真的?那是你的亲祖母,你又怎能下得去手?”

郭舒淡然地看着郭远,挥了挥手,身边的丫鬟都退了下“大哥说了些什么?”

“从你回来,发生的事都是你计划好的,对吗?”郭远将手中的纸团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杯碟都随之震了震,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郭舒漫不经心地一声“嗯”,让郭远更是怒火中烧,“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这般狠毒的手,你还是以前那个郭舒,我的妹妹吗?”

郭舒想要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还是放弃了,眼光转向手边的书,说道:“我长大了,自然不是你以前看见的样子,不过,血缘关系还是在嘛,我仍是你的亲生妹妹,这点改变不了,你说是不是?”

郭舒顺手将桌上的纸团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老二轻伤,情势所逼,在家谨慎,配合大妹,共谋大计。”因为是小纸条,内容只是一小部分,郭远生气在所难免。

“上面有些事大哥没提,我要跟你说,你先坐下,等下你无论听见什么,都别打断我,让我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你听,不要怀疑我说的话,真实与否,你以后就会知道,明白吗?”郭舒倒了杯茶水,递给郭远,但郭远只是坐了下来,没有接那杯水,明显是还在气头上,郭舒也不在意,是将茶水放在了郭远的手边。

“祖母作为北周很多年前派来的细作,这些年先后毒害爷爷,大祖母,这件事,我都可以不在乎,那都是上辈人的恩怨,与我其实已经无关了,更何况她还是我的亲祖母,但是,母亲是怎么去世的,这件事我不会忘,你只是猜测,我却有证据,但是,证据不在我手上,我没有办法用正当的手段来给母亲一个交代。”

郭远从一开始听就快要忍不住了,郭舒稍微一停顿,郭远就忍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你说母亲的死和祖母有关?那...”

“我不是说你等我说完嘛?”郭舒翻了一个白眼,郭远讪讪的坐了下来,郭舒继续说道:“母亲当年其实是中了一种就晴雨散的毒,这种毒,可使人每到晴天或雨天交替之时,全身关节便疼痛难忍,如中风寒一般,等到了冬天,便会全身冰冷,血气不通,到了夏天,便又会血气极度旺盛,若是像春天那种乍暖还寒的天气时冷时热,人的身子便会在这两种状态之间来回,就算是身子再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可偏偏这样怪异的表象查不出来,大夫也往往会归结于暑热或是寒气,自己也不会太过注意,最后被折腾地送了命,母亲那个时候身体就是这样的,对吧?”

明着是问,郭远听了这样一番描述,早已冷汗连连,没错,许氏在郭舒还没出事之前,就是这个症状,大夫总会归结为寒暑入侵,最后无疾而终,郭舒都有印象,更别说是郭远。

郭舒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番心情之后,才接着说:“我不过是溜进寺院厨房的时候,将这种毒房放进了她碗里,反正一时她也死不了,我不过是想让她受点罪,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罢了,谁知她之前一直有心事郁结于心,一下子就中风了,我也束手无策。”

郭远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又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看得郭舒很是热闹,揶揄了两句,“怎的,还想凭空将我的碧螺春变成状元红不成?”

郭远心思不在郭舒的玩笑上,也没接话,“那寺院,火灾,都是你搞出来的吗?那些事情,我想了想,一环紧扣一环,是你提前布置的吗?”

“嗯,算是吧,一开始是将她的人引来我的院子,然后制造出火灾,当然,我也没想到会出人命,我事先有让她们在院子里待着的,谁知道有人被火堵在了里面,算是失误吧,我尽力了,”郭舒说到这里,将手中的茶倒向地面,算是祭奠,“接着就派人假装被她抓住,告诉她有人偷偷用酒替换了火油,这样,她为了与那个被抓到监视我的人撇开关系,就将火油作为证据提了出来。

她知道父亲知道她在府里一些位置安插了人,尤其是几个府库,本意是告诉父亲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府中其他势力的人做的,她也在最快的时间内将那两罐酒换了出来,抹去了痕迹,本来事情已经平息了,可惜,我不止换掉了府里的,我还让大哥换掉了送给边境的军用火油,这样,原本是暗地里做的小事,就变成了危害边境安全,国家安危的大事

二哥受伤这件事是我跟大哥商量好的,其实二哥受的伤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捷报上写得不详细,而大哥附上的家书中则将一些情况放大了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激起父亲的愤怒,才能使父亲真正的下定决心,不再护着祖母,将祖母手中的暗线全部给揭出来。”

郭远愣了许久,他似乎又能理解郭舒为什么可以下出如此狠手,他虽然不敢苟同,但他能理解郭舒内心的恨意,能理解郭舒想要清除隐患的心情。

“你怎么会知道祖母一定会把火油被换的事情隐瞒下来,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万一她说出来呢?”郭远心中仍然有疑惑。

“因为火油被换这件事是我让人告诉她的,就在她来到大堂之前,她当然可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并且让那个人去做证人,不过,即使她这么做,难保我不会翻供,她也自然不敢把自己的暗线在此时冒着被暴露的风险就为了这件能被压下去的事情,所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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