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采端详着郭舒苍白的脸颊,耳廓显得有些透明,血管有些若隐若现,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红。郭采有些担忧,“你这是旧病复发的征兆吧?你怎么会跑这么远,就为了送我?”

郭舒翘了翘嘴角,像是一只得逞的狐狸,“我抓到了宇文璟,北周这次要倒大霉,哈哈!”

郭采也意识到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宇文璟落在大越手里,不管是囚禁还是放回,都将主动权抓到了自己手里,说不定还能从北周身上狠狠宰上一笔,也能算是出了口气。

郭采眼神发亮,抓着郭舒的手臂晃动着,“你怎么抓到的?和我说说。”

郭舒颇有几分你无辜,另一只手握住郭采的手将它掰了下来,扣在桌子上摁住,“你别那么激动,他绑架了我,然后在路上被我坑了一把,就这样。”

郭采眨了眨眼,有一些没反应过来,“就这样?”

“那不然呢?”

郭采想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可惜手被摁住,只跳到一半便像是撞到天花板一般摔落在垫子上。起的太猛,眼前有些发黑,让他不得不靠在桌边揉了揉脑袋。

“他居然敢绑架你!他没把你怎么着吧。”

郭舒见他平静一点了,这才放开手,撇了撇嘴,“要有事儿我还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郭舒倒了杯茶端给他,“不过也确实有事儿。”

郭采一下子又精神起来,像只狼一般精神抖擞着盯着郭舒,显示着自己的保护欲。

“我旧疾复发,这次恐怕得好几个月,必须得回庭华山,不能告诉旁人,”郭舒带着点乞求的模样,“所以......”

“你需要我帮你瞒着?”郭采毕竟也当了郭舒十几年哥哥,见她这样,也猜到几分,“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郭舒眼中的光芒像是被关了灯,黑黑沉沉的,“我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要是回不来......也不想让他们知道的那么早。”

这话听着,又心酸,又难过,像是一场盛大的告别,交代着自己的遗言。

郭采垂着头沉默着,半晌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嘶哑,“要瞒多久?”

“一年吧,一年之后,我如果没回,把我送回去。”

抬着?郭采没继续问,作为庭华山的半个知情人,他深知有些事情问了也不会有个结果,还不如就知道个结果,不去想那些是非,反而是种安慰。

“多谢三哥,”郭舒的声音听着突然变得空灵又飘渺,耳廓上细细密密的血管像是病毒感染一般迅速遍及全身,浑身泛着一层血红,看着实在有些渗人,“我得走了。”

郭舒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有多渗人,细密的红色血管开始往外渗出血珠,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唯有那双眼睛,不仅没有半点血丝,浅琥珀色的虹膜一圈一圈扩大,直到瞳孔和眼白全部消失,像一块琥珀嵌在眼眶里,清透漂亮。渐渐地,血珠浸透全身,逐渐蒸发为一片血雾,将整个人笼罩起来。郭采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就这么一点点蒸发掉,最后只剩衣服和头发连着发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依托,散在地上成为一堆杂物,衣服被染成鲜艳的红色,发丝之间淌着血水,黑红色之间,唯有那枚簪子还能分辨原来的模样。

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天边,突然多出了一片血色的云,引起街上的人一轮恐慌,甚至有人跪在地上祈求上天的原谅,他认为这是不祥的征兆。

郭采坐在那里半天不曾有动作,直到天边一声惊雷才算是将他惊醒。如梦方醒,一个人就在他眼前蒸发,他居然没有反应,这事儿实在是有点玄乎,可他却又觉得那么理所应当,就像是中邪了一般。

宇文璟被押解回京,由于一路隐蔽,直到宇文璟进了天牢,所有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英齐觉得,自己的日子逐渐变得难过起来,因为安贞郡主,至今下落不明。

泗水城周怀康已经上了一道请罪折子,但萧恒彦并未作出处罚,因为他将那道请罪折子直接给拦了下来,对外只说安贞郡主仍在国公府内修养。但英齐这些日子,几乎连觉都睡不好,要不是他还得在王府,他都恨不得亲自过去找。整个北境都快翻了天,各种暗线,甚至包括各路泼皮无赖,都已经被撒了出去,但到目前为止,仍旧是一无所获。

越帝看完奏报,很是满意,邸报已经发去了北周,北周愿意赎人,当然,明面上是宇文璟携“礼物”来访,促进两国邦交,为此,宇文璟已经于昨日转移到了宫内一处院子中“修养”起来。

“恒彦近来政事不顺吗?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越帝关切道。

萧恒彦拱手道:“政事平顺,父皇治理有方。”

越帝扔下手中的奏折,“你是怪朕昨日与你说解除婚约的事情?”越帝颇有些恼怒质问,“郭舒是个好孩子,可她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她身体不好,不说为皇家诞育子嗣,单说这些事情条条件件,那件不是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的女子,绝非良妇。”

萧恒彦眼里闪过委屈,却又倔强地挺起身子,一板一眼地回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既然已经下旨,交换了庚帖,定下了婚期,哪有反悔的道理,若是轻易便毁约,皇家威信何在!”萧恒彦越说声音越大,底气越足,却又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拼尽全力想要证明自己,发出那一点点控诉。

越帝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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