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寒时握拳在桌上重重的敲下,“将军放心,我定会让那夏侯生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寒时,你万不可鲁莽行事。”樊胜本意并非想要寒时为自家出气,听寒时如此动怒,怕给他带来无端的麻烦,又劝道,“那夏侯杰在朝中的权利日益庞大,可莫要因此而给自己招惹来无妄之灾啊。”
“将军放心,如今的寒时也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定不会胡乱行事,但夏侯家将相思小姐害成这样,我也定不会饶过他们。”
樊胜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若是真能给他们些教训,也算了了我这么多年来的一桩心愿。”
相思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中,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来。
一直守在床前的寒时见相思醒来,立马将她扶起身,在她身后垫了块棉枕头,好让她能舒服的靠在床头。
相思回忆起这是刚归来的寒时,喘着虚弱的气息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寒时扯出一个恬淡的笑,回:“刚来。”然后端起丫鬟刚端进来的热粥,用瓷勺搅拌着散了烫气,舀了一勺喂到相思的嘴边,“饿了吧?来,吃口热粥。”
相思根本没有任何的食欲,可看着寒时那殷切的眼神,又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他,便就着他喂到嘴边的勺子小小的吃了一口。
“怎么样?好不好吃?”
相思点点头,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粥了。”
“那就再吃一些。”寒时又舀了勺。
就这样,相思连着吃了四五勺,直到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把头扭到一边,“再吃我就要吐了。”
寒时也不勉强她,便放了碗。他依旧坐在相思的床前,想同她说些话,可多年未见,时过境迁,他始终找不到可以同她讲述的话题。
“你一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相思被寒时看的不好意思了,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了点点红晕,“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没有以前好看了?”
寒时摇头,“你也才二十七而已,是正当风华的年龄,怎么会老呢?”
相思用瘦的骨节分明的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感伤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不用安慰我了。”
“我说的是实话。”寒时拉过相思的手,紧紧的攥着,又怕弄疼了她,便又松了力,“你在我的心中,一直是最美的。”
相思不觉寒时话里还包含着另一层意思,只是不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的她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眼角余光扫到寒时脸上瞬间的失落,心想怕是这样的疏离伤了寒时的心,便又道了句:“还是我们的小寒时好。”
寒时将相思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看着她眼里的哀伤,看着她刻意和他保持着的距离,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离开她去从军而后悔了。
如果那时候他在,他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好她。
突然的沉默让两人之间变得有些尴尬。
相思轻咳了声,望向窗户那边,“今天是什么天气?”
寒时也随之望去,“昨晚在下雪,现在该是停了罢。”
相思从他的话里听出些端倪,“你不是说刚来吗,雪停没有怎会不知道?难道你——”
“我去开扇窗户,让你也瞧瞧那雪色。”寒时打断相思的话,但她已猜出个大概。
这次回来的寒时,变了许多,他已不再是七年前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的小跟班了,如今的他长得高大威猛,就连心思也密了许多,她一时竟看不透他。
“看!美不美?”寒时指着窗外,那里有棵她以前常爬的槐树,此时已被白雪覆盖的严严实实,只余下那底下的树干还是原本的颜色。
“嗯。我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景色了。咳咳——”
忽有冷风袭进来,惹得相思连连咳嗽。寒时赶忙将窗户关严实,暗自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
“对不起。”寒时取来貂皮绒衣,披在相思的身上。
“没关系,你不用内疚,我这身子本就是如此的孱弱。”相思努力扯出了个笑容给他看。
“相思......”寒时突然无比正经且严肃的看着唤了声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咳、咳......嗯?”她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寒时在她的床榻边蹲下,深吸了几口气,又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道:“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相思,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可好?”
“震惊”两个字已不足以形容相思此刻的感受,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相思一半激动一半惊吓,情感交杂间,更是咳得厉害了些。
“咳咳,你说你,喜欢我?”相思仍不确信的问了遍。
“是。”寒时不假思索的回道。
从自己醒来看到寒时的那一瞬间,相思就隐约觉得他给她的感觉与以往不同,此刻她终于明白过来,他对自己说的那些暧昧的话,还有他看着自己时那欲说还休的神色,不正是自己从前对夏侯生那样的吗?
“七年前我便想对你说了,可那时我什么都没有,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便将这份喜欢深藏在了心底,我想着,若是今后你生活得幸福,我便默默的在你的身后保护你,不再与你说这些徒增烦恼的话,可七年后我回来了,你却并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便想,上天如此安排,定是要我来给你今后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