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这整个过程的十一笑得直打跌,这个展夫人真是她的好帮手。若不是她这次不好暴露身份,她真想冲上去抱住展夫人亲两口。
顾清风也暗自感叹:“要都是遇到这样的娘,你也不必费力了。”
展家上下似乎在一瞬间就改了口,唤陈姑娘为二少奶奶。陈惜惜一直说她不是,却被人们给有意无意忽略了。
二少爷每天喜气洋洋,只差没在脸上写个喜字了。听说陈姑娘的病有了起色,夫人正着人给他们看日子呢。
关于二少爷和陈姑娘,府里近几天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他们早就情投意合,治病什么的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言之凿凿,似模似样,得到了下人们的支持。
下人们嚼舌根,不免会传到主子耳中。展云听到这流言,非但不恼怒,反而暗自欣喜,他巴不得如流言所说,那他可就开心了。
展夫人知晓儿子的小心思,她听后只是笑笑,并不放在心上;展络却微怒,下人怎可妄议主上?圣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不齐何以平天下?诚然他不喜欢陈惜惜,但做奴才的乱嚼舌根,他更难以接受。
展络的小厮在他面前提了几句,他当即冷了脸,好生敲打了一番。但凡他撞见下人议论此事,必然开口痛斥。至此再无人敢在他面前多舌。流言也渐渐消失了。
陈惜惜几次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小桃几乎对她寸步不离,她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不告而别,她自认还做不到。
万幸的是,展云似乎找对了药,她能明显感觉到小腹日趋平坦,她也渐渐食欲正常,瘦削的两颊也有了肉。展家对她恩重如山,她不好离开。最重要的是,她不愿离开那个人。她想,哪怕是一场梦,她也要它是个美梦。反正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呢。
自从有个决定,陈惜惜的心情慢慢好转了,心情舒适,更利于养病。她虽然看上去还很瘦弱,但已不是当初那副走两步就要喘三喘的模样了。
她的变化展家人看在眼里,展云对她用情更深。而展络见弟弟钟情于她,非她不娶,她在展家住了数月,也看不出真正有品行不端的地方。既然弟弟执意如此,那就罢了,他何必做这个恶人呢?展络婚期将近,他还忙着做他的新郎官呢。
三根主要的红线都已牢牢系好,但小时空依然存在。十一翻翻命谱,才明白过来,按照原本的命运,展云该知道陈惜惜得病的原因了。
不过,这个时候,展云忙着给陈惜惜调理身体,怎么才能让他注意到陈惜惜的得病原因呢?难道还要他像原来一样,夜探陈家,无意间听到高氏和陈娇娇的对话?高氏母女的对话倒是就在这两天,可是目前展云并没有夜探陈家的动机和意向啊。
顾清风道:“这好办,到时候掐着时辰,把他引去不就是了?”
十一想想,也没别的办法:“若是能教陈员外一同知道,就更好了,多省事。”
他们计议一番,制定好详细计划。
两天后,展云正在自己房间看着陈惜惜给他做的腰带而傻笑,忽然听到头顶有瓦片掀动的声音。他一抬头,见正头顶少了几片瓦,他都能看到外面的星光。展云大惊,连忙走出房间,跃上房顶。
十一一身凡间的夜行衣装扮,连连叹气,真是高估展云了,还以为他功夫多好呢,这都快把他房子拆了,他才感觉到房上有人。她重新估量了一下展云的身手,向前跑去,她不敢跑的太快,怕太快了展云跟不上她。
展云暗自吃惊,原来沙河镇也有高人,他不敢轻敌,将自己的拿手本事施展出来。他愈追愈觉得不对,这人似乎在故意引他去某个地方!到底是少年心性,尽管前方未知,他仍然冒失地跟去。
十一在陈家高氏的房间门口停下,刹那间隐身。她看向展云,他正为跟丢了人而纳闷,他环顾四周,看到檐下挂的陈家灯笼,加之宅院的地理位置,方知自己是到了陈家。
后来,展云每每想到此事,都认为是佛祖保佑,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他本是去抓神秘人,却无意间听到了高氏母女的对话。
高氏和陈娇娇在争吵,好像是关于身孕的。
展云心中一凛,生生止住了欲离开的脚步。之后,他无比庆幸这个决定。
高氏劝道:“听话,你先把这个孩子打掉,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不,我偏要生下来!”陈娇娇带着哭腔,“娘啊,它在我肚子里都四个多月了,我每天用布帛勒着它,我心疼。我跟表哥现在已经成亲了,我们的孩子已经名正言顺了,为什么不生下来?”
展云好奇,陈娇娇成亲才满打满算才一个月,怎么就怀孕四个多月了?一个念头在他脑海划过,展云心神巨震!难道在惜惜出事以前,陈娇娇和张寅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吗?
高氏继续劝道:“娇娇,你别犯傻,这孩子若是生出来,你爹肯定能猜到什么,他不会饶了你的,陈惜惜就是例子。”
听到惜惜的名字,展云不禁一阵心疼,他继续听了下去,那个黑衣人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陈娇娇泣道:“不会的,大姐已经死了,爹只剩我一个女儿了,他不会杀我的。”
“若是你爹他知道我们杀了陈惜惜呢?”
展云震惊之下几乎要发出声响,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出声。
“娘,您别再提她了好吗?表哥说了,咱们把血吸虫的虫卵放到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