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小北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岳楠栖当时怎么会干出“拿”人钱这个事情来。
按说文静静、安生生的一个小姑娘,家里又不缺钱,就是朋友救急,也不至于那样吧。
看来,这岳楠栖关键时候是脑子不清楚的。
她不是左丹娅那种女人,逻辑思维强悍,做事情条理清晰。
而是关键时候就冲动的那种。
可别啊,跟上不能怀孩子这个事,再给你“冲动”出什么事情来。
焦灼啊……
第二天,也就是1月2日,正常上班。
还有10天左右就要停产“祭矿”了,产量也渐渐地少了,张小北越发清闲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字——等。
等集团公司的提拔谈话,等煤矿停产跟岳楠栖去检查,等左丹娅的各种消息,等自己提拔之后开展新的工作……
等,怎么就这么熬人呢……
张小北不由自主地打开了抽屉,看着静静地躺在抽屉里的几件“纪念品”。
睹物思人啊,一下子没有左丹娅的消息,张小北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
想着,便准备伸手去拿一件,闻闻上面淡淡的香水味……
可是特么手刚刚伸进抽屉,刚刚捏住那“纪念品”的边儿,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吓得张小北慌忙收回手来,“呱”地一声关上抽屉,“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艹尼玛,这被人看见了还了得呢,不骂你变态骂你啥?
“郭想,你特么今天吃屎了?都特么不知道敲门了?”张小北一头冷汗,心脏跳得“呼通呼通”的。
而且口不择言,少有的不淡定。
话说了,是特么吓了一跳。
“老大……老大,不好了……矿上……今天停产了。”郭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停就停吧,至于你这样?”停产么,多大个事。
“不是……”郭想摆了摆手,缓了口气,“三和煤矿洗煤厂出事了,都停了……”
郭想这个时候感觉把事情说出来了,才一屁股坐下。
张小北一听,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当然,冷静是冷静下来了,也怪不得郭想跑成这样。
“你慢慢说,这你打个电话我就知道了,至于你跑成这样嘛!”张小北有点嗔怪,但明显已经放松情绪了。
“今天早上,三和煤矿洗煤厂,有两个工人进入筒仓检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筒仓里居然发生爆炸,结果一个给崩出来了,就跟那孙猴儿出世一样……”
“另一个,倒是从筒仓下面走出来了,现在也送往医院了……”
“矿上已经同时向集团和县煤炭局报告了,救援工作刚刚展开。”
“县局已经下达了停产命令。由于已经进入了腊月天,春节在即,全县的煤矿都停了,进行安全检修和筒仓排查。”
郭想已经彻底缓过劲儿来了。
“当时我跟调度室主任在一起,看看最后十天的产量到底怎么安排,也好有个发运计划。”
“所以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跟前,一着急,就往你这里跑,根本就没想起来打电话。”
郭想这下子坐稳了,还向后靠了靠,然后掏出烟点了一根。
可张小北这个时候心里想的可就多了。
第一,这停产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好在从目前来看,就是一人事故,还是地面事故。
可是说也奇怪,这洗煤厂的筒仓怎么会发生爆炸呢,这筒仓里难道还有瓦斯了不成?
第二,仿佛这个事情一出,自己煤场上那点小事故,就是个屁了。
根本不值得一提。
掩盖性,可比自己那篇报道强多了。
当然了,孔强这个月也可以休息了,刘峰刚也可以休息了,方寨港已经提前休息了。
整个龙海县都停产了,不休息干嘛?
“走,去现场,看有什么跑腿的活儿没有?”张小北说道。
这个可不是故意表现,而是张小北真关心这个事故的进程,关心金盛集团的下意识行为。
“我去开车。”郭想抽了两口烟,灭了,然后起身。
张小北锁好抽屉关好门,也下楼去了。
路上,张小北依然不解:“郭想,你说这筒仓怎么能发生爆炸呢?”
“我在煤矿这么些年了,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
“我是这样想的,这筒仓肯定不满,要是满了的话也不会有存放爆炸性气体的空间。元旦停产,筒仓里肯定没有多少货。”
“另外,肯定是遇到了明火,应该是元旦停产之后,检查完筒仓,准备井下生产呢,可能有焊接行为。”
“还有一点,煤虽然是经过洗选了,但是煤本身就含有一定的瓦斯,是不是在这元旦停产的这几天,慢慢给释放出来了。”
“按说冬天了,气温又不高,这瓦斯怎么会释放这么大量呢!”
这两位,都长期不在生产系统工作,对这些事情也是尽量用一些掌握的基础知识去分析。
但是,都是担心这个事故的性质。
如果是责任事故,那可是要处理责任人的。
如果是非责任事故,那还好一点,人力不可抗的因素嘛。
不过貌似这个事故,应该不属于不可抗力范围。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张小北和郭想就已经到了三和煤矿的煤场。
一进门就看到了金永成的车、各位副总裁的车,都一个个在现场停着呢,估计是早都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