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依依居然主动要求带着这来历更加古怪神秘的小小和尚,陆正一时头痛道:“喂喂,我们是去东荒参加大战的啊,你带着他干嘛……他一个孩子,万一受伤怎么办……”
“不怕不怕,觉空不怕!”小和尚自己抢过话头,一本正经说道:“我就远远看看,说不定我师兄真的在这里啊……姐姐姐姐,中土这么大,除了东荒还有好多地方,我们在东荒找完就到别处去好不好……”
柳依依开心笑道:“好啊好啊,不过你要听姐姐的话,要是不乖我就把你扔在路边啦!”
觉空一副委屈模样,“人家很乖的啊,只要吃饱喝饱就行,不会不听话,也不会惹麻烦的……”
小和尚扮着可爱模样,这边南阳子却忽然干咳两声,似乎是被茶水呛着,陆正伸手就要帮他拍拍后背,却被他摆手挡下,只听这位颇具仙风道骨的老儒士说道:“无妨无妨,咳咳……吃饱喝饱?咳,小姑娘,你可要多备些灵石才行呐!”
柳依依不明所以,微微愕然,其他人也一时颇感奇怪诧异,就在这时,稍显富态的茶摊掌柜帮着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小二送茶上来,一边招呼周围其他修士客人一边向这边桌前六人连说久等抱歉话语。
已是中年的普通人许是与修士打多了交道,态度谦恭却不见有半点紧张不适,他落茶完毕唱喏吆喝就要告退,陡然间却一声惊呼差点将手中呈茶木盘掉落在地。
众人齐齐侧目,中年掌柜身子颤抖不停,死死盯着桌旁老儒南阳子,双唇哆嗦,一直手臂抖动着抬了起来——“你……老神仙?!您,您是南阳子老神仙?!”
南阳子登时愣住,“老夫确实用过这个名号……咳咳,你是……”
“啊,真是您老人家……老神仙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中年掌柜作势就要跪倒在地,老儒连忙起身将他扶住,“哎哎,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在茶摊内外众多修士诧异目光注视下,那中年掌柜神情激动,紧握南阳子手臂颤音说道:“老神仙,二十多年了啊!没想到居然又见到您了……”
这边桌前几人纷纷一滞,敢情又是一个受过南阳子恩惠的家伙!
“咳咳,二十几年……掌柜的不必多利,坐下慢慢说说……呵,恕老夫年纪大了,这二十几年前的事情记不大清楚了,你我可是有何缘法?”老夫拉着掌柜坐了下来,这中年富态之人揖首后小心翼翼坐了下来,神情激动依旧,“老神仙您行善积德,救人于水火之中,想来善行太多,哪能一一记住,似您这等真正神仙人物才最是让人钦佩啊……当年您路过此地为家父瞧病医治,最后没收一分银两不说,还指点小的生财富家之道!一晃二十多年,老夫年迈辞世,但临死前还一直念叨先生大恩!若非当时有先生施救,只怕老夫就没有了这往后二十几年光景,至于小民,如今虽不敢自称家财滚滚,但二十几年摆摊开店总算熬过了艰难困顿……老神仙,今ri再见真真是天大缘分,没想到您还是一如当年样貌,一点没变,真不愧是神仙手段……”
掌柜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情绪渐渐舒缓平复下来,众人侧耳倾听也听出了大概意思,看向老儒南阳子的目光一时都多了一些别样东西。
二十几年毕竟时隔久远,掌柜或许记忆深刻讲述清晰,但对于南阳子来讲就有些难以回想了,他努力想了半晌后只是勉强附和掌柜几句,多年行走练就的脸皮功夫倒也没让他显出太多尴尬,细看之下才隐约可见有几分无奈窘态。
掌柜兀自说了半天感恩话语,最后话锋骤然一转说到了眼下的一件紧要事情上,“……我看各位都是刚来不久,想必落脚住处一定还没着落吧,要是不嫌弃,那就请到小民家中住上一晚……不打紧不打紧,凡俗居所罢了,还怕各位神仙不愿屈居……”
中年掌柜直接为众人解决了当下燃眉之急,沾了南阳子一点善光的众人在那掌柜暂时离席后都冲着老儒拱手道谢,倒也并非生疏之举,多半带着些钦佩敬仰意味。
“南老先生果然是高德之士!我佛慈悲,若天下之人皆如先生这般行善积德、心怀善意,那这天下该是何等的太平世界!”悟本合十感概,老儒在旁呵呵摆手,“当年随手之举,老夫也没想到这因果机缘居然应在了今ri此时,倒真是为我等解决了眼下一大难题,哈!”
如今修士聚集,广陵城人满为患,周遭各处小镇也是修士众多,此时中年掌柜出于感激报恩愿为众人提供居所,这无疑给几人省去了一番辛苦找寻,只要将歇一晚明ri便可直接去那广陵城借传送阵法赶到东荒前线,大战之前先行休息以养足jing神,想到明ri便可直奔大战阵前,刚从万古险地逃出生天不久的少年陆正不由心绪激荡,一时望着远处东线整整出神。
众人又随意聊了一些,待到天se稍微黯淡下去,官道两边各处茶摊中修士大都已经起身离开去别处找寻落脚,此间掌柜觑见客人已经不多,赶忙将摊子暂时交给小二大礼,自己则一溜小跑极为殷勤的过来请南阳子等人随他进镇。
六人皆是累乏,也不客套直接起身跟他而去。镇口有两尊玉狮威风凛凛,样貌鲜活灵气逼人,许是靠近广陵城,整个小镇内随处可见各异散发灵气的仙家事物,大都列属镇宅保平安之类,但聚气堆积下自然与别处俗世之所多了许多别样气象。
天se稍暗,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