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造分厂复工仪式那天,刘彩城主动出击,妄图阻止铸造分厂复工,就给刘万程露出了下手的机会。
双方博弈,往往就是这样。双方都静止不动,就都不会露出破绽。可是刘万程比刘彩城高明,所以他先动,虽有破绽,刘彩城却抓不住。刘彩城一动,就被刘万程抓到破绽了。
他首先就pò jiě了对方的招数,还让王局长明白了刘彩城的用意。接着,他就乘势反击。
gāo qiáng的铸造分厂,短短时间就扭转局面,开始盈利。这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刘彩城脸上。他把王局长请来,观看大件浇铸,看那些等在厂里要货的客户。与过去江山机器厂经营的铸造分厂,两下里一对比,对王局长的震动到底有多大,不用说都是明摆着的。
王局长不是傻子,下一步他会怎么做,也基本明了了。
怪不得那天袁佩华跟着刘彩城过来,一言不发。他和刘万程的想法,基本一致。也就是说,他知道刘万程会成功,而且知道他会怎样反击。
有这样头脑的人,还是值得合作的。
刘万程就问张年发:“袁副总和你说什么了吧?”
张年发说:“这个我不打算瞒你,袁副总也是这个意思。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无论你玩什么戏法,国家的资产就是国家的,不能变成你刘万程的。只要违反这一条,我们就不和你合作。”
张年发“我们”两个字,让刘万程心里大为着急。他费九牛二虎之力,心机算尽,总算把张年发给感动的动摇了。这下好,张年发又和袁佩华弄一块儿了!
刘万程琢磨半天才说:“老大,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要那么多资产干什么用啊,资产多了不操心吗?可是,没有资产拥有权,就没有用人权和管理权啊!咱们二分厂怎么完了的?不就是咱们说了不算吗?眼看着咱们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被人家一点点给毁掉,你心里不心疼啊?”
张年发心里,也认可刘万程这个说法。半天才叹口气说:“可是,这国家的财产,按道理说就应该是全体工人的,最后都变成私人的,也不是个办法呀!”
刘万程就点头认可说:“是。可它必须先变成我的,让我有了管理权和用人权,然后咱们再想办法把它再变成大家的。同时,这管理权我还不能随便交出去,直到有了比我能力强的人,我才能把权力交给那个人。”
张年发就问:“你有这种办法吗?”
刘万程说:“暂时没有。可是我心里明白,这些资产都不是我的,都是大家的。”
张年发也叹口气说:“你得赶紧想办法,江山机器厂撑不了多久。”
刘万程送张年发出来,找个人开车把他送回去,自己返回公司。
他的心情很不好。从和张年发的交谈中他可以听出来,张年发更倾向于袁佩华。
如果袁佩华将来成为江山机器厂的老总,把张年发扶正或者直接提他干副总,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怎么把这个榆木疙瘩再给拉回来呢?
他一路思考着,沿着办公楼的走廊,往自己办公室那边走。经过张静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另一个榆木疙瘩高秀菊。
高秀菊双目微红,显然是哭过了,正站在张静办公室门口的一边。
gāo qiáng那边试产成功,总公司这边压力相对减小,工作就轻松了一些。这时候,吴晓波就敢把高秀菊推荐给张静当助手了。
张静答应了刘万程,要培养个学生,将来把公司仓储物流这一部分管起来,自然就会接受高秀菊。
这个情况,刘万程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吴晓波这家伙使用了什么手段,把高秀菊这倔种给说服了。
看高秀菊那个样子,刘万程就想起来,前世自己和高秀菊吵了架,高秀菊在家里哭,哭完了擦干眼泪出门时候的样子。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走过去,柔着声音问她:“挨骂了?”
不料,看到刘万程,高秀菊的眼泪竟然再也止不住,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成串地滚落下来。
刘万程的心就差点碎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不可能忘了高秀菊。
他慌忙跑到对面大办公间里,问一个女职员要了面巾纸,拿过来递给高秀菊。高秀菊的眼泪却是越擦越多,费了好大劲才将眼泪止住。
刘万程这才问:“为啥啊?”
高秀菊强行忍住又要出来的眼泪,半天才说:“不用表格上的计算公式填表,用计算机演算。”
刘万程就点点头,然后说:“张副总对你严厉,是想培养你,你要理解。”
高秀菊就点点头。
刘万程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又说:“要是受不了,就换个工作?”
高秀菊倔强地摇摇头说:“没事,受得了。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刘万程就无话可说,正准备走,门开了,张静出现在门口,还是戴着白金丝眼镜,目光透过镜片盯着刘万程,依旧能让刘万程打个哆嗦。
刘万程就有些尴尬,冲着她咧嘴笑笑说:“我就是路过,路过。”
张静没有搭理刘万程,而是对高秀菊说:“我把所有的表格都删了,你去重填!”
高秀菊转身进了张静的办公室,刘万程再对张静笑笑,准备走人,却被张静叫住了。
张静把自己的门一关,倚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刘万程,上下打量他半天,直到把他打量的发毛,浑身不自在,这才说:“这女的是谁呀,怎么能让公司的老总和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