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幽冥地狱,尚且有不死物活动着。虽然一样的没有生机,但那是一个会动的世界。在不死物的眼里,其实他们也是活着的。只不过他们活着的是魂,而不是魄。生灵们则是相反,灵魂沉静,体魄鲜活。
这是一个被毁灭和遗弃的世界,生灵和不死物都不存在。
“这是多少年以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个时候紫横天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子,他像一个信念,来到了这里。没有身体,没有魂魄。
画面紧接着,又是一轮变换。
山青水秀,原野高岗,芳草碧连天。紫横天摇了摇脑袋,看了看周围,有些陌生和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是身后远方的山水,陌生的是近在眼前的湖泊。
群山环抱中,一片湖泊荡漾其间,碧蓝色的水一眼望不到底,倒映着蓝天白云,占地之广只怕不下六亩大小。
这个地方很安静,却并非死寂。
水中有鱼儿偶尔跳出水面,弄出一阵阵水花;也有珍贵禽鸟飞来,从湖面叼起一条条小鱼,然后飞离;大小天鹅和鸳鸯等,则是在湖面上自由飘荡,清洗着自己的羽毛。
湖很大,湖边的平地也很广,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只有一座三间开的人字茅草屋。草屋顶上盖着编扎得很整齐的干茅草,看上去像是新换的。墙体是清一色的毛竹墙,竹门,竹窗,竹梯子。
一条花间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从竹屋前伸出,通向湖面延伸一条竹子长廊,竹子长廊连着一座竹子四方亭,就立在离北边湖岸边十丈外的湖水里。另一条土路,则是沿着湖边北面一丈外,一直连着山上小径。
紫横天沿着土路向前走了一阵,就见到一块如同水牛卧的大青石上,雕刻着“静心湖”三个血红的行书大字。从这里到达竹墙茅草屋,大约还有两里多的路程。
“师父就在那栋屋子里了,但我怎么一步就到了这里了呢?”紫横天立在大青石旁,停下了脚步。那一步之后的很多画面,还有突然就出现在这湖边,让他非常的不解。
土路往前十几步处,有一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人直接坐在土路上,手里提着一根极长的竹子钓鱼杆,隔着着一丈多远的伸到了湖边水面。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天草道人,为了不影响这人钓鱼,紫横天决定绕远一点,从其身后的草丛中走过去。
“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料紫横天刚刚迈步,脚还没落地呢!钓鱼人突然开口,是个中气十足的男人。
与紫横天想象中的天草道人相去甚远,紫横天开始确定这个人不是自己要来见的师父。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不为金鳞设,只钓王与侯。”紫横天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挡自己的路,又为什么要说这样一段话。他随后说出了完整的配句,这是远古小说中的一个典故,紫横天看过,也就记了下来。
那个典故大意是民间高人不钓世间鱼,只求圣贤君。现在这个人只说出了前面两句,应该是鼓励紫横天不能绕道,从他身上直行即可。他今天在这里钓鱼,明着是钓鱼,事实却是来挡紫横天的路的。
向前一看,土路上可不止钓鱼人一个,分别还有一个酒鬼,一个樵夫,一个农夫,一个读书人,两个下棋人。
湖边地势很平坦,在哪里做事不好,可偏偏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到了土路上。
邋遢的酒鬼摇头晃脑,上半身衣襟敞开,半躺在路上,左手跟右手猜拳行令,左手赢右手举杯喝,右手赢左手持杯饮。
粗犷的樵夫砍倒了一棵水桶粗的大树,横在土路上,树根在北,树梢在湖边,或许太累了,这人正坐在树上大口喘息。
勤劳的农夫挥舞着锄头,用力的挖着土路,不知道是要挖断土路,还是要在土路上栽种上些什么。
前几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下棋的则是两个清瘦的老人,这两个老人衣着一黑一白,黑的坐东,白的坐西,棋盘摆在土路上,下的是全神贯注。
读书人是个俊俏青年,头戴学士巾,身着白色长衫,手捧书卷,就在土路上一路走,一路看,向东走一小段,又往回向西走一小段。
七个人,六个点,就在通向茅草屋的土路上,每隔着一段小距离,就是一拔,非常奇怪。
“这不是会就是小蝉儿说的,师父给我的惊喜吧!?”紫横天在心里腹诽,暗暗苦笑。“如果他们一个个都跟这个钓鱼人一样,不让我绕道,又该怎么办?”
“你应该想一想,用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的给你让路,而不是我们两个打一架,而且你肯定打不过我。”钓鱼人一点都不惊奇紫横天说出那个典故的后面两句,平静的开口,身子一动都不曾动过。
这人说紫横天打不过他,紫横天丝毫也不觉得对方说大话。因为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毕竟是跟天草道人或者是血剑山有关的。这种人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简单。紫横天才在血剑山练武两月,武人境七重天,还真的很弱小。
紫横天站在原地,脑子转动着,想想这个人需要什么,自己可以帮他做什么。
给他吃的?肯定不是,谁到了这个时候还饿着肚子,早就吃过东西了。再说很多武道境界很高的人,已经达到可以不用食人世烟火的辟谷境界,对吃的东西已经完全没了兴趣。唯一丢不下的,可能是美酒,可是这时候让紫横天去哪里弄美酒来?
想了半天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