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动嘴而已,这些人,开始动手了,一人一只手或两只手,捡来地上的石子,或是手里的棍棒,呼呼呼的直接朝紫横天砸了过来。
更有甚者,拉起弹弓,瞄准紫横天的脑袋和面门弹射。
“青梅,你快进去!我随后就来。”无数的石子棍棒,像是蝗虫一般扑面而来,紫横天左手接过一颗飞向自己面门的石子,高声对郑青梅喊道。
事情变成这样子,郑青梅也吓着了,小心脏跳动加速,半个时辰之前的那种恐惧的感觉又来了。她当下不敢多作停留,冲刺着跑回了自己家里,回头一看,却见紫横天没有跟着跑过来,而是慢慢的后退着往这里来。
郑青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了没有看错,那紫横天慢慢的后退着,双手上抓下接,双脚踢动,居然没有让那些飞来的石子棍棒砸到身上,他一路退,一路上都是接了后扔在地上的石子棍棒。
这些石子小的如鸽卵,大的如海碗,棍棒细同筷子,粗比人腿的都有,还真是想砸死紫横天啊!
“这么厉害!”
不只是郑青梅,外面的村民们也惊呆了,完全想象不到这个高烧十多年的病少年,居然有这样的身手。
待到紫横天退到郑青梅家里关上了门,外面的人也不再扔东西,场面陷入一片死寂。
“呼!这些人,真是蛮不讲理!”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紫横天长出一口气,捂着胸口喘息。门外那十几步倒退着走,他走了十几息,接下的踢落的石子棍棒,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把他累得够呛。
郑青梅却眼睛亮亮的看着紫横天,由衷赞道:“你真厉害,看来你在山上不光是治病,还学了武艺啊!否则刚才那外面,我真不知道你会如何面对。怪不得我父亲要我找你,在这村里目前就没有你这样的身手。”
紫横天摆着手,答非所问的道:“这个事先不说,你说他们会不会硬闯进来,或者用什么方法逼我出去?”
郑青梅哼了一声道:“他们不敢!至少现在不敢。我父亲虽然被人掳走,但只要不是死了,他们就不会在短时间内对我家做什么。想我父亲在的时候,也是个凶人。不过时间一长,那就说不准了。”
紫横天道:“那就好!我只能在你家等到他们散去,再回家。给你增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不麻烦的。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你口渴吗?我去给你倒一碗水!”郑青梅说着走进了另一间屋子,好像是灶房。
紫横天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他们说我害死你父亲,你相信吗?”
郑青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相信他们的话?我相信你!”
紫横天说了声:“谢谢!”然后靠在门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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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头紫横天家里,紫成林担着一担柴,急急忙忙跑着回来,刚到草屋边,就把柴担扔在地上,冲进了屋子里。
“成林,你终于回来了,快去看看天儿,他去了郑屠夫家,但这会儿我右眼皮直跳,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刚进屋,内屋已经传来了宁诗静的声音,非常的焦急,看样子等紫成林很久了。
“我也是这种感觉,所以今天的柴还没砍够就赶了回来,一个月前横天走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我可不想再失去我们的儿子一次。”紫成林在屋里一个旮旯角里找出了一把朴刀,就要出门。
“小心点!我不想在死之前,失去我的儿子或丈夫!”宁诗静的声音里,关怀和感伤并存。
“你放心!我会安全的把儿子带回来。”说完这话,紫成林一步跨过门槛,出了屋子。
“成林啊!我找了你半天,快快快,成树家那毒妇,唆使村里人正在用东西砸横天啊……”才出门五步,一个中年男子迎面而来,看到紫成林出现,赶紧上来拉住人就走。
这人是紫横天的一个表叔,名叫罗定方,是为数几个真正见过紫横天的人。
“怎么到哪都有这个毒妇的事?别以为老父亲的失势和诗静的眼睛我不知道是她搞的,现在又来……”紫成林说着,身上突然暴发出一阵杀气,整个人飞奔起来。
罗定方本来到处在找紫成林,早就累得上气不拉下气的,这会儿紫成林救儿心切,飞奔起来,他哪里还跟得上,只能在后面昏头昏脑的慢跑跟着。
“我儿子要是死了,我紫成林杀光你们!”这么点路程,紫成林不要十息就跑到了,远远的看到郑屠夫家门口那黑压压的人群,紫成林人未到,声音却吼了过去。
有人立刻应道:“你紫成林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想杀光我们,我陈玉面一人就可以打你三个,杀你十人。”
“玉面白眼,有种你现在挡我道试试,看我们是几打几!”紫成林脚步不停,声音轰轰,提着朴刀气势汹汹的飞奔着直冲人群而来。
“他娘细皮,这老实人也拼命了!”刚刚还出声逞威的陈玉面,是个身高体壮的男子,三十多岁,这会儿带头先闪。
哗啦啦……
看到这架势,东面的人群哪有不怕死的,赶紧拖儿带女,全都涌向西头,没有一个人敢挡在那里。
“横天,我的儿子,为父救你来了!”无人敢挡,紫成林直接冲到了郑一刀家门外,看到地面上那无数的乱石和棍棒,又怒又气,可见不到紫横天,他莫名有些想哭。他以为,儿子已经被人毁尸灭迹了。
咯咯……
响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