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铺子中的人也不愿意离去,都围在一边,东西也不看了,只观望着孙湄菡并严记铺子的少东家如何解决这件事。
严有量也知道这个时候除了严谨的对待这件事外,别无选择,当即对那大汗淋漓的掌柜的道:“何掌柜,这件事情,你需要从头到尾一点点解释清楚!”
何掌柜哆哆嗦嗦道:“少东家,不是小的不解释,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啊,物件不是小的摆上的架子,小的哪里知道是谁手上出了的事。如今少东家找小的,小的也无奈!”
严有量听到这话,转头看向副掌柜的,道:“你呢?也是没有经手不知道么?”
那副掌柜的苦着脸道:“少东家明察,小的是真的不知情!”
严有量很干脆问了问其他店中的管事并跑腿的,大家都是一副一问三不知,摇着头回答不上来。
“很好,”严有量气笑了,转身对铺子中的客人们并孙湄菡行了一礼,道,“诸位,这件事实在影响了我严记的声誉,且铺中在下管理不当,打算全部辞退,鄙店从即日起,歇业三个月,等重新找到能打理店铺的掌柜的时,还请诸位赏脸光临。”
此话一出,不说客人们怎么看,严记铺子的大小雇佣工们都大惊失色,全部辞退!等于他们中有没有犯错的,一律替那个犯了错的人承担了罪责!
这一下,那副掌柜的坐不住,上前给严有量拱了拱手,赔笑道:“少东家,这个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不严重,”严有量道,“严记铺子的声誉都被人败坏完了,还要姑息养奸么!”
本来靠在一个长工身上的何掌柜的发现自己身体一偏,旁边扶着他的人已经闪开了,重心不稳的他当即‘唉哟’一声,摔倒在地上。
那个让开的长工踟蹰了下,上前一步,低声道:“少东家,小的好像记得,近两月何掌柜的跟一个女子有些关系,那女子隔三差五来找他,总抱着一个小包袱。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关系……”
那何掌柜的从地上还没爬起来,就听到这话,当即怒道:“你血口喷人!那个……那个是我隔房的侄女儿!她婶子托她来给我捎带东西罢了!”
“哄谁呢!”有一个长工也忍不住道,“我可是亲眼见着,她抱来的东西给你,你给了她银子,虽然少,但是也算是交易吧!”
那副掌柜的见何掌柜的大势已去,也跟着道:“少东家啊!小的也想起来了!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何掌柜的经了手放进铺子的,也没有上账,卖掉的,怕是都是何掌柜的自己私吞了!”
“你!”那何掌柜的指着副掌柜的大叫道,“我没给你分么?拿银子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不要脸!”
“够了!”严有量大喝一声,气愤到了极点,“我倒是第一天知道,东家的铺子里,还能夹私!你们还分赃?说!这种勾当,做了多久了!”
副掌柜的噗通一声跪倒地上,指天发誓道:“少东家的!您要相信小的,小的就是一时被何掌柜蒙蔽了!他说的惨,家中婆娘孩儿的开销太大,他供养不得了,才出此下策!小的也是心善的人,所以也就……”
严有量气笑了,一脚当胸踢过去,怒道:“包庇他,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
何掌柜哭着趴在地上道:“少东家!小的就猪油蒙了心了!就这么一次啊!还请少东家看在小的为严记尽心尽力多年的份上,原谅小的一次吧!再也不敢了啊!!!”
严有量指着何掌柜的道:“你给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了!敢有半点隐瞒,我也不多说,直接绑了送官府,这种事情,官府也决不会轻饶你去!”
那何掌柜的这个时候才是真的怕了,抹着泪道:“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大概两个月前,一个姓郑的小妇人四处求人买首饰,刚好走到严记来了,小的见她哭得可怜,就问了话,她说是她家当初家境尚可的时候,攒下来的,现在出了嫁,穷得孩子饿地哭,没法子了,才把这些拿出来卖。那小妇人看着年纪不大,过得确实挺惨的,小的就动了恻隐之心,说你给我看看首饰咋样,要是过得去,我收了就是了。当时小的打得主意是,估计也就是几件银饰,大不了自己花钱买了,回去给闺女。但是那妇人带来的,全部都是足金的首饰,掐丝的镶嵌的,各种宝石玛瑙,没有一个是普通的!当时把小的吓了一跳,这些东西,卖了小的也买不起啊!那妇人又哭着求小的帮帮忙,救救她孩子,这小的真是没招了,又是看着首饰精致漂亮,又都是小女孩儿戴的,在想着,店子里打的小女孩儿的首饰有些少,要不,就搁在店铺里卖了得了?然后小的问了那妇人,妇人倒也不贪钱,只说给个银饰价码,能让她过得下去就成。这银子是小的自己掏了腰包的,给了那妇人,那妇人千恩万谢走了。第一次也就三样,小的就摆上了,寻思着等收了摊,记上账去;结果刚刚摆上,就被来相看东西的夫人们看中了,三样东西,半个时辰就卖了。小的这才动了贪心啊!小的家里也不好过,要是能挣一点,起码闺女能扯个好点的布做裙子了。少东家啊!小的真的知错了啊!!!还请少东家看在小的开始只是为了帮人的份上,千万从轻发落啊少东家的!”
孙湄菡听着何掌柜的哭诉,脑海中慢慢勾勒出了一个人,十几岁少妇,过得惨,家中当年殷实过,孩子……
严有量听到这,转头对孙湄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