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大跌眼镜的是,成桓竟安稳地阖上眼,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覆住,便欲睡去。

这人是冷淡还是无能呀!江莫忧不肯认输,她扳了扳成桓的脸,娇笑道:“皇上,就寝前不做点别的事吗?您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成桓仍旧闭着眼,只动了动嘴:“皇后今晚似乎格外亢奋呀。”

江莫忧不理会他话中的嘲讽之意,仍旧不安分地在床上蹭来蹭去,虽然隔着一层棉被,她认为成桓的身体也能感受到。

按照一般的套路,成桓应该倏然睁开一双冷厉的眸子,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女人,你在玩火!”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将她压在身下,从此天雷勾动地火,老树缠上枯藤。

然而事情的发展与她预想的不一样,成桓冷冰冰地道:“皇后,你身上长了虱子吗?”

江莫忧忽然觉得十分疲倦,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知觉,任凭那人有多大的力气也不中用。她最后不死心地问一句:“皇上,为何您不肯多看臣妾一眼呢,是臣妾长得不够好看吗?”

“你的确称得上秀色可餐,可惜朕方才已经吃饱了。”

所以都是那盘糕的罪孽吗?它们不但夺走了江莫忧的生命,而且夺去了成桓的热情?鬼才相信这种鬼话,江莫忧现在可以肯定,成桓不是冷淡就是无能,难怪到现在都没一个孩子。

她气鼓鼓地躺下来,另搬了一床被子来盖上——成桓将自己的被子护得那样严实,眼看是不肯分她一半的了。

要是她肯悄悄朝旁边望一眼,就会发现成桓正在偷笑,咬着被子、很谨慎的那种偷笑,不得不说,作弄江莫忧已经成了他人生的乐趣之一了。

这一觉江莫忧睡得很好,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个男人,令她感到安全。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成桓已经上朝去了,连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她不禁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可怕的同床异梦啊!

容心进来为她更衣,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皇上起得很早,看见娘娘还在熟睡之中,吩咐不要吵醒您,真是关怀备至……”

江莫忧面无表情地听着,仿佛在说与她不相干的事。容心觑着她,又道:“娘娘昨晚劳累了么,怎么瞧着没有精神?”

“什么?”江莫忧一时没有会过意来,等她醒悟了,立刻笑骂道:“你这促狭鬼,胡说什么呢!”

容心吐了吐舌头,笑着跑开。

江莫忧没有去追,她的确觉得有点累了,心累。

这顿早饭江莫忧用了平时三倍的食量,她仿佛跟那些小肉包子赌气似的,狠狠地咬着它们,恨不得将它们撕成碎片,再狠狠地吞下肚去。容心心惊胆战地望着她,生怕她连自己也吃了。

丰富的食物总是能带给人充沛的精力,吃完这顿饭,江莫忧觉得勇气回来了些。不错,她不可以气馁,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要坚持不懈地走下去。哪怕成桓是一块千年寒冰,她也要将他融化——顶好让他化成水蒸气,从此消失不见。

自此,每到傍晚时分,江莫忧便跑到太仪殿门口堵着,务必要将成桓请到自己宫里,成桓坳不过她,有时也弱弱地抗争一两句,无奈最终都只能在江莫忧坚定的目光下屈服。讲真,论体力女人比不过男人,但若论起精神力量,一百个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对手。

如此一来,成桓在玉凰宫过夜竟成了常态了。江莫忧相信日久生情,总有一天成桓会被她感化,乖乖地将心交出来,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她就睁着眼等这一天。

这样做还有一样好处,那便是众人对她这个皇后明显尊重多了。侍寝的次数是衡量得宠程度的重要指标,尽管江莫忧同成桓保持着纯洁的床上关系,众人却不这样想,她们只觉得宫里就快添一位小主子了。

皇后成了宠后,众人忙不迭地巴结起来。陆美人等本来就跟她关系不错,如今连赵充仪等人也来奉承她了——这群见风使舵的家伙,宫里的风向哪处吹,她们的头就往哪儿转。傅婕妤更与别个不同,为着上次暗算过皇后的事,她心怀鬼胎,生怕江莫忧发觉,待她更比旁人亲热。好在江莫忧虽然觉得她的态度有些不自然,却也没有往深处想。

三五日后,江莫忧便觉得不耐烦起来,这些奉承话听一遍两遍的还好,听多了只觉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再则也没个新意,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听多了不但腻味,简直让人吃不下饭——江莫忧的身材已经保持得很好了,没有再减下去的必要,纸片人未免太恐怖了,瘦而不柴才是她的理想标准。

因此江莫忧便找了托辞,说自己身上恹恹的不舒服,请众位姐妹不必过多踏足,众人倒也识趣,讪讪地不肯再来。江莫忧便觉得清净好些。

她唯一没有拒之门外的只有一位客人,那就是成柔。一来,这位的身份与众不同,她不敢得罪;二来,这位公主也的确比那些人有意思。

像每一位娇养长大的公主一样,成柔有些骄纵任性的脾气,人是不怎么坏。她爱玩,爱笑,爱闹,尤其爱乔装改扮地捉弄人,江莫忧算是误打误撞地投了她的缘,这位小姑子对假嫂嫂一见如故,隔三差五地便来找她,拉着她一起胡闹。江莫忧很欣赏她爽直的脾气,拿出难得的耐心同她周旋,这样更赢得了她的喜爱。

玉凰宫这边风光无限,良宸殿却是冷冷清清。苏无衣平白无故地遭了罪,虽然生活上并没受到苛待——众人皆知她有一个好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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